“母亲!”苏永昶一把抓住崔氏的手,眼神凌厉,“慎言!”
崔氏完全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不顾苏永昶的警告,依旧哭嚎着,“我要我的儿回来!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她就像是一头疯牛,竟然真的挣脱了苏永昶的束缚,扑到了谢凝星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你这贱妇,我要你给我儿陪葬!”
“母亲!”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谢凝星被崔氏按在地上死死地掐住脖子,她拼命挣扎,双手掐着崔氏的手腕,试图从她手底下获得一丝喘息。
苏永昶见状大惊失色,立刻大步赶上来,一个手刀劈在崔氏脖子上,生生把崔氏劈晕了过去。
谢凝星捂着脖子将身上的崔氏推开,趴在一旁不停地咳嗽着。
喘息间,一道白色的衣角闯入眼中,苏易之的手伸到了她的跟前。
她仰起头,看着轮椅上的苏易之,并没有将手搭上去,而是搭着前来搀扶她的鸣翠,慢慢站了起来。
苏易之瞧着落空的手,缓缓收了回来,转而目光冷冷地看着苏永昶。
“大哥,母亲若是神志不清,还是不要让她出来为好。明日前来吊唁的都是达官贵族,要是不小心冲撞了,侯府怕是承担不起。”
苏永昶看向苏易之,马球赛后,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他这位庶弟。
原来在府中毫无存在感,卑贱的庶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圣上眼前的红人,居然还敢插手侯府的事了。
他冷嗤一声,“侯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庶子来说话了?别得了圣上几句夸赞就不知天高地厚,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苏易之淡漠地看了一眼棺椁,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大哥的意思是,往后几日我都不必出现了?”
“滚!二弟自小就不喜欢你,别在这里打扰他安息!”
“既如此,那就如大哥所愿。”
直到苏易之的身影消失在灵堂之后,苏永昶才垂眸看向一旁被平阳侯扶起来的崔氏。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父亲,把母亲带下去吧,等她冷静了再让她到灵堂来。”
说完,他便看向不停咳嗽的谢凝星,“弟媳受惊了,母亲过于悲愤说了些疯话,你别放在心上,今夜你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
谢凝星捂着嗓子,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然后就由鸣翠搀扶着离开灵堂。
回到屋中,谢凝星坐在铜镜前,瞧见脖子上的那道明显的红痕,气愤地将头上的白绒花摔在地上。
“崔氏居然还说我没规矩,我看最不体面的就是她!”
说着她咳嗽了两声,顿时喉咙里面火辣辣的疼。
鸣翠心疼地看着谢凝星,匆匆将冲好的蜂蜜水放在她手边。拿起药膏刚要抹到她受伤脖子上,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口闪身进来。
鸣翠吓得张大嘴巴,还未喊出声就被那黑衣人捂住嘴。
“谢小姐,这是主子让我带给您的。”说着卫修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递到谢凝星跟前,“白瓶外敷,红瓶直接内服。”
谢凝星看着那两个瓶子,并不是很想要。
她摇摇头,忍着喉咙的疼痛道:“放了我侍女,另外把这药带回去,我不需要。”
卫修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主子说了,谢小姐若是不收,我就不能回去。”
“你!……”谢凝星捂着嗓子,又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