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拉着锦娘的手,坐在床上:“锦娘,听说今天你跟那个官人一起喝酒了?”
锦娘见婆婆问起,脸上现出一些羞涩:“娘,我觉得吧,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本来应该好好感谢一下的,可又觉得那么做就俗气了,所以给他加了一个菜,陪他喝了几杯。”
锦娘有酒量,婆婆是知道的,只是她平时不喝。
“这位官人叫什么名字?”婆婆抚摸着锦娘的手,轻轻问道。
“他叫钱百川。”锦娘回答得很简单,声音也很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婆婆是过来人,当然理解锦娘,但她也知道,锦娘越是表现出羞涩,越说明锦娘心中有钱百川,只是她不点破,又问道:“钱官人说过他家里的情况没?”
锦娘这次显得比较的不那么羞涩了:“倒是说过一些。”
这是婆婆最关心的问题,一听锦娘这么说,便来了兴趣:“那给娘说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锦娘说道:“他是东北吉林的,父亲在他刚出生不久便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把他带大,在他十岁那年,母亲也去世了,从此成了孤儿,沿家乞讨流浪。后来,是一个好心的武林前辈路上相遇,将他带了去,教会了他一身的功夫。”
婆婆听得掉下了眼泪,锦娘掏出手绢,替婆婆擦了眼泪,婆婆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也幸好遇到了这么好的师父,学会了一身的功夫,要不然还真收拾不了那些王八蛋。”
“是啊,他十八岁的时候出师,师父让他行走江湖,历练历练,就一直在江湖上走南闯北的。”
锦娘正要给婆婆擦再次流出来的眼泪,婆婆将手绢接了过去,自己擦了:“那他多大了?”
“属羊的,今年三十二岁。”锦娘回答道,起身给婆婆倒了杯水。
“那他媳妇呢?”婆婆这话问到关键处了,在她看来,这个人要是没有媳妇,那招他上门,最好不过。
“他说了,出师之后,一直在江湖上闯荡,始终没遇到自己中意的,至今未婚。”
“他没结过婚?”婆婆声音不太正常的问了一句。在她看来,如果钱百川有过老婆,而老婆又没了,那是最好不过,跟锦娘的情况就非常相似,两个人条件相当,那就容易说到一起。现在的情况是,钱百川没结过婚,而锦娘是丧夫,锦娘就有点配不上人家了,怕的是钱百川不能接受娶一个二婚女为妻。
锦娘自然明白婆婆的心思,因为她的心思也跟婆婆一样,怕钱百川嫌弃自己是个寡妇,不由得也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些天,锦娘总是失眠,尽管心里觉得,钱百川这个人非常不错,是自己心中构想的男人,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个寡妇,心里一下子就没底气了。
锦娘还没说话,婆婆又自言自语起来:“他要是有家小,哪怕给他做个小也行,可他没结过婚,这事情恐怕不好办。”
这话恰恰戳到了锦娘的痛处,如果钱百川是一个平庸之人,那他可能不会在乎自己是个寡妇。可他偏偏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但长得帅气,还一身的功夫,凭他的条件,找个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那是太容易了。然而,反过来想,如果钱百川是一个平庸之辈,她锦娘又怎么看得上?
不过,婆婆很快又给自己和锦娘打气:“没错,咱们锦娘是个寡妇,但咱们锦娘可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整个这条街上,谁不说咱锦娘是最漂亮的女人?再说了,寡妇怎么了,又没生过孩子。依我看,咱们锦娘配他钱百川,不算给他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