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满脸委屈,拱手道:“老爷,此次从蓝田带来的护卫就这些,您又要寻忠诚可靠之人,实在是难寻他人啊。”
“算了算了,”苏策皱着眉头,一脸无奈,“都把身上这一身劲装换了,穿上做生意人的衣服。”
待众人换好衣装,苏策叮嘱道:“既然要做戏,便要做足。稍后让他们绕路前往,将灵犀姑娘的霓裳舞衣尽数买下,送去听香舫,明白吗?”
“诺!”
“都给我收敛些,莫要大嗓门,生怕别人瞧不出端倪?”
“是……老爷……”
苏策揉着眉心,一脸不耐:“见着你们便头疼,速速去吧。”
暮色降临,曲江池畔,灯火璀璨如昼。画舫上,老鸨扭动着腰肢,迎来送往。
“哟,张郎君,您可太破费啦!”
言罢,朝着岸边高声喊道:“张郎君赠诗韵娘子霓裳舞衣百件——!”
随即,一枚刻着“百”字的风铃牌,高高挂于灯笼之下,随风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周郎君赠苏瑶娘子霓裳舞衣百件!”
“王郎君赠柳依娘子霓裳舞衣百件!”
“孙郎君再赠诗韵娘子霓裳舞衣百件——!”
孙景文斜倚在诗韵舫内的闺房榻上,眼神阴鸷。往年花魁之争,他只需贿赂评委,再以鲜花造势,花魁之位便可手到擒来。可今年,这些人不知怎的,竟称单送鲜花不够,还得送上霓裳舞衣!
舞衣买就买了,反正诗韵穿上后还能取悦自己,倒也不算浪费。可派人去买时,却被告知限购,这让孙景文怒不可遏。他又增派家丁前去,却得知已售罄,需等明日补货。
苏策本就有意控制舞衣数量,诗韵、苏瑶、柳依、灵犀等热门花魁,每人仅备千件。这也使得今夜众人所赠舞衣数量相差无几,即便诗韵所得最多,也不过多出百余件。
尤其是灵犀,下午时其舞衣数量还比诗韵少四百余件。可傍晚,突然冒出几位富商,二话不说送上四百件舞衣,直接追平诗韵。更奇怪的是,这些富商送完舞衣后,既不求见灵犀,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诗韵满心郁闷,孙景文见状,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暗自咬牙,不过是些舞衣,明日一早多派人手,还怕拿不下?
曲江池畔,丝竹声、歌舞声不绝于耳。几位热门花魁,除了现身弹奏一曲,向众人“求票”外,一概不见客。这般欲擒故纵之法,早将那些公子哥儿的心拿捏得死死的。
次日清晨,绮罗坊旁的店铺门前,早已人头攒动。这家店铺,专为售卖定制舞衣而设,与主店分隔开来,互不干扰。然而,这设计似乎意义不大。那些富户人家,一早便派家丁排队,只为多购些舞衣。
限购又如何?人多便是优势!
当日,共准备万件舞衣,热门花魁的份额依旧最多。诗韵的支持者热情高涨,半个时辰便将其专属舞衣抢购一空。媚娘、柳依的舞衣各剩四百余件,灵犀的剩余更多。
“老爷,还是同昨日一般,将剩余舞衣都送与灵犀娘子?”
苏策翻了个白眼:“蠢货,那些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此行事,岂不是不打自招?”
“小人愚钝,还请老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