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苏策眉头一皱,嘟囔道:“这是谁在念叨我呢?”
刚说完,又忍不住自嘲一笑:“怪了,我人缘颇佳,往来皆是赞誉,怎会有人背后议论?想必是这春日乍暖还寒,染上了些许风寒,才无端打了这喷嚏。”
“话说回来,明天长乐公主就能把那些勋贵召进宫里了吧?
嗯,下一步可得赶紧准备,不然耽误了时机,可就辜负了长乐公主的努力。”
“马三!”
“老爷,我在!”
“店铺都准备好了?”
“回老爷。”马三笑嘻嘻地答道:“朱雀桥那边已经盘下两家铺子,地段还算不错,就是银子花得多了些,有点溢价。”
“无妨,不过是些银子,几天就能赚回来,最重要的是要快,不能耽误了大事。”
“老爷放心,店铺一到手,小的马上就派人进去装修了,今晚连夜动工,明天一早就能勉强先开业。”
“那就好,派人盯紧了,先推出第一批霓裳舞衣,其他的先别急。”
“明白!”
马三开口问道:“这家店是挂永兴坊的名号,还是公主府的?”
苏策嘿嘿一笑:“挂公主府?你他娘的是不是傻,你这是想让陛下卖霓裳舞衣去?你他娘的有几个脑袋够砍?”
“嘿嘿,小的知错了,那还是按老规矩挂永兴坊的旗号?”
“不。”苏策冷笑一声:“都不挂,这次换个东家,不过对外要用老爷我的名头,就说这是老爷我的产业。”
马三一愣:“老爷,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对老爷的官声可不利啊。”
“这点道理老子能不知道?”
苏策踢了他一脚:“让你挂你就挂,老爷我自有打算!”
“诶,好嘞,小的这就去办。”
打发走马三,苏策端着一壶酒,慢悠悠走进客栈的后院,找了一处树下席地而坐。
天气宜人,月光明亮,酒也是好酒,可坐在树下的这个人却未必是个循规蹈矩的“好人”。
“话说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也该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吧?那小爷就给你们先立个靶子,就看你们敢不敢动手。”
第二天一早,朱雀桥附近的百姓早早起床,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忙碌。
柳氏年方二十一,是一位官员在外偷偷养着的小妾。她虽生得娇俏动人,无奈身份尴尬,始终无法被带回府邸。
那官员官职不高,给她的月钱有限,她只能租住在朱雀桥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里。此处房价相对低廉,周边卖粮食、蔬菜、水果和鲜肉的摊贩众多,倒也方便。
她的男人哪儿都好,对她也算体贴,只是因着家中正室厉害,来得并不频繁。每次相聚匆匆,他便又回了那深宅大院,留柳氏独守空闺。日子久了,柳氏心里难免空落落的,更别提有个一儿半女了。
要不是男人按时送来月钱,柳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将自己抛诸脑后了。
这天清晨,柳氏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简单收拾一番,便挎上菜篮子前往菜市场,想着买些新鲜蔬菜。她刚走到朱雀桥西头的街角,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原本卖水果的那家店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绮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