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江柠歌不知何时坐在了江枝意的身边,状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道,“您怎么坐在上席了?让妹妹好找!”
“但这不是我等该来的地方,您快和我回去吧。”
宴席宾位分上席、平席与末席。
上席接待的,不是王公贵族便是与燕家私交甚密的宗族。
而定安侯府的女眷席被安排在了平席,江枝意堂而皇之坐在上席,不合适。
最让江柠歌觉得不合适的是,江枝意落座的位置靠近男宾,今日到场男宾皆是与镇国将军往来甚密的达官显贵,日后也将是朝中重臣。纵然她不喜江枝意,却也不得不认她生的实在好看,尤其听说今日恭亲王也来了,她真怕……
江枝意面无表情的抽出胳膊,淡淡道:“我与你没有那么相熟。”
“二者,我不会回去。”
江柠歌怀里一空,江枝意的动作分明不大,她却惊呼一声,身子摇晃似要摔倒。
江枝意打眼一看就知道她要演戏。
余光一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正在赶来的柳颜洛,心下讥诮。
也不拦,任由江柠歌摔倒。
江柠歌眼眶一下就红了。
委屈的看向随即敢来的柳颜洛,未语泪先留下。
柳颜洛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她弯腰扶起江柠歌,见她手心擦破,又是一阵心疼,是以看向江枝意的眼神都冷了几分,“道歉!”
江枝意嘲弄一笑,“我早伤了根基,又在庄子上被放养了几年,不成想竟还有铁砂掌般的力气,挥挥衣袖就能将其撂倒?”
“如此看来,我该是上那战场,借着东风挥袖,定是能扇的那晋军动歪西倒,不战而败。”
燕鸾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方才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定安侯府是靠江枝意起家,不仅打发了这功臣去庄子上,后脚还说什么怜爱女儿,备觉心伤,匆匆接回了个劳什子表妹。
荒谬!
真心疼怎得不去庄子上看望看望?
分明是觉得江枝意伤了根基,无法再为定安侯府斩获功劳,这才培养起了娘家女儿,真当旁人都是瞎眼的不成?
燕鸾分本想上前帮忙,便听到江枝意这两句话,驻足轻笑。
这江妹妹当真是伶牙俐齿的有意思。
她便也不着急上前,远远瞧着。
“你……女儿家岂能论战场之事?做了便是做了,竟还想说是你妹妹诬陷的你!毫无教养尊卑!”柳颜洛愈发气极,怒道,“我瞧今日这宴席你也不必参加了,打道回定安侯府吧!”
江枝意眉眼一挑,瞥向了缩在柳颜洛怀里的江柠歌。
只见她唇角闪纵即逝一抹得意的笑,心下便明白她做这么一出,是想看着自己出糗离开。
“呵,是她脊梁骨软,自个儿站不住,娘倒怪起我来了?”江枝意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反而将脊背的更直了。
“我知道了,定是娘这些年念女心切,在侯府内哭伤了眼。莫不是听信了民间偏方,信那猪油蒙眼能治了眼疾?”
“你……你!”
柳颜洛捂住心口,气的哆嗦。
她竟骂自己偏柠歌是猪油蒙了心的眼瞎!
“咦?娘的口齿怎的也出现了嗔结的症状?女儿自幼跟随父亲读过几本医术,去了庄子上倒也看过一些民间偏方,道是寡言三日,生吃猪嘴三日便能痊愈,不如母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