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里带着颤抖,“喜桃姐姐,姑娘她……她好像很难受,脸色都白了。”
喜桃伸出手摸了摸池暖的额头,感觉很凉,再看看她紧闭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样下去不行。
这个念头在喜桃心中越来越强烈,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怎么才能让池暖尽快恢复过来呢?
“算了,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吧。”喜桃决定先让池暖休息一会儿,至少要让她暂时从这种疲惫状态中解脱出来。
马车很快离开了大路,进入了一个郊外的小镇。
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还挺整洁。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给人一种宁静和谐的感觉。
喜桃找了一家看上去最干净的客栈,订了两个挨着的上等房间。
为了确保池暖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她特意选择了这家客栈。
伶月小心翼翼地把几乎无力的池暖扶进房间,让她躺下。
整个过程中,伶月的动作异常轻柔,生怕弄疼了已经很虚弱的池暖。
店家很快送来了热水。
水温正好,可以用来帮助池暖缓解一些不适。
热水被小心地端到池暖床边。
喜桃去安排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并让伶月去找大夫。
食物以易消化为主,希望能让池暖的胃口稍微好一些。
至于大夫,喜桃认为专业的人才能更好地处理这种情况。
大夫很快就到了,还是之前随行的那个。
把完脉后只说是因为太过劳累,需要注意休息,开了些养心安胎的药。
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喜桃稍稍松了一口气。
池暖吃了药,胃里的不适减轻了一些,但是疲劳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梦一个接一个,全是坏的。
她梦见自己掉进了冰冷的河里,怎么挣扎都往下沉。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害怕,仿佛真的要淹死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
又梦见傅昱那张扭曲的脸,还有上官晔经过马车时,那一眼虽然温柔但让她全身发冷的目光。
最后是无尽的黑暗,弟弟恒哥儿在远处哭泣呼喊,她却怎样也抓不住他。
恒哥儿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漆黑一片中,她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恒哥儿!”
池暖猛地坐起来,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湿透了内衣。
她的心跳剧烈,她无法平静下来。
“姑娘,您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在旁边守着的伶月赶紧上前,关切地看着她。
池暖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事,只是睡得不太好。”
她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那里传来的微妙感受让她感到一点点真实。
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那种微微的触感,让她感到生命在悄悄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