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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懂事的少女（第1页）

虽然表面上这样说，其实柳老夫人并非真嫌弃柳怜霜貌不出众。只是，美貌终究有限，唯有才艺才是长项，有了这非凡的绘画技艺，总会吸引到那些不甚在意容貌、却看重才华的大家公子青睐，这也足以弥补外貌不足之处了。

一边的洛纷岚目睹这一幕，看到老夫人对待柳怜霜的热情与慈爱，心里虽略有不甘，但也暗自思量：这才是明智之举啊！唯有如此方能让柳老夫人认定柳怜霜知礼懂事，对她更加青眼有加，从而让之前疏远她的歉疚感愈加浓厚，今后必然会愈发倾向疼惜这位孙女。她忍不住感慨万千，没想到昔日懵懂的霜儿已成长为如此懂事的少女了。

柳怜霜听着柳老夫人的话语，双颊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模样中带着几分羞涩。然而，她的思绪实际上早已飞回到了前世，回忆起自己与皇甫贺的那一段婚姻。她曾经嫁过人，深知婚后生活的种种艰辛，此刻心中已如平静的湖水，再无对婚姻的任何期许。她心里暗想，为什么非要选择嫁人呢？这些人所看中的不过是从联姻中获取的利益，都是些精通算计之人。这个世界，哪里会有那么多真正的良配之选？又哪里有值得托付终生之人？与其把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还不如依靠自己更为实在。

于是，柳怜霜浅笑盈盈，柔声对柳老夫人回应道：“祖母，霜儿现在还不着急呢。霜儿希望能多陪陪祖母，尽心侍奉祖母。所以祖母也不必急于为霜儿物色人家呀。”

柳老夫人见到柳怜霜丝毫未显露出怨恨的神色后，听她如此一番言语，更是笑得难以合拢嘴，称赞道：“果然还是霜儿最好，能够有这样的孝心，祖母真的感到无比欣慰。”

在她眼中，如今的柳怜霜确实懂事了许多，这般乖巧顺从的模样也让府邸更加和睦安稳。嫡女理应懂事，如此既能维系家宅和乐，出门在外也不会失了柳府体面。

接着，柳怜霜就继续待在老太太院子里陪着说话。老太太为了让她放下心中的烦忧，刻意对她格外温和，还亲切关怀着询问她的身体情况如何。柳怜霜态度温润平和地回话道：“祖母，霜儿并不是那种病弱的人，身子早已恢复，请您不用为霜儿担心过多。”

柳老夫人听了后紧握她的手轻拍两下，嘱咐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就别太往心里去。也是我考虑你在京城里日后的名声问题，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易与之辈。若日后遇到困难，好让祖母替你妥善解决事情。幸得你自己确实天赋异禀擅长绘画之事，这才最为令人放心。”

柳怜霜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冲撞老夫人，一如既往以温润柔婉态度应承下来道：“孙女理解祖母的一片好意。”

一旁观看着的洛纷岚及柳明决兄弟不时也掺上两句。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柳怜霜才离开老夫人的院子。

深院之中，老太太遣唤春喜去了库房精心选出两锭绝好的墨宝交由其慎重转交给柳怜霜，并千叮万嘱要她在画画方面勤加努力切不可荒废那优秀天分。柳怜霜看过之后示意翠玉代收下来，便同洛纷岚等人离去。

走出老夫人院子后，洛纷岚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低声向柳怜霜询问：“霜儿呀，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呢？难道真的像秦姨娘所说的那样，有什么绘画大师暗地里指点你吗？”

洛纷岚心里满是疑虑，她对自家女儿再熟悉不过了。过去的柳怜霜对读书作画这类雅致之事毫无兴趣，也完全静不下心。别说老夫人的惊讶了，就是她自己在收到女儿寄来的画作时也是倍感震撼，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女儿是不是找了代笔的人帮忙。那时，她还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妥善帮女儿掩盖过去，以免日后露出破绽。只是还未来得及采取行动，就已经发生了现在这一连串的事，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柳怜霜明白，自己的母亲洛纷岚不同于老夫人，绝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即便如此，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在心中快速盘算后开口说道：“娘，我从前偶然看到秦姨娘逼迫柳灵灵学习琴棋书画的情景。我亲耳听见秦姨娘告诉柳灵灵，要她用心学习这些技能，一定要超过作为嫡女的我，才能将我踩在脚下扬眉吐气。”

柳怜霜像是陷入回忆似的，缓缓轻声说道：“秦姨娘对柳灵灵的要求非常严格，要是没有达到要求就绝不允许她吃饭。我当时本来是想去找柳灵灵玩耍，却无意间碰见了这一切。之后我跟柳灵灵相处时，她总是在劝我不要过于认真学这些事，说学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只要我高兴就好。那时我就想，如果这些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为何秦姨娘非要强逼她好好学习呢？”

听了柳怜霜的话，洛纷岚心中满是对秦姨娘和柳灵灵毒辣用心的恨意，手中的帕子也不由自主握得更紧。她越发觉得这对主仆对柳怜霜怀有的恶意。如果不是柳灵灵没忍住而向霜儿下手，说不定自己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让霜儿被人带坏。

柳怜霜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接着说道：“娘，我当时就觉得柳灵灵说的话不无问题，但一时找不到有力的论据来反驳她。于是我就顺从了她的话，琴棋书画都只稍微了解个大概就不深入探究了。但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我会私底下更加努力地练习，就是为了不让她们过早察觉我的意图，否则她定会对生防备之心，并且想其他办法来对付我。”

听完这半真半假的解释，洛纷岚怒气冲冲，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更加坚信柳怜霜所言属实。若不是女儿聪明伶俐，早就已经遭受到柳灵灵及其母的算计与伤害。

一旁的柳明决和柳明耀闻言，也愤怒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妹妹竟然险些受到了这种极其阴险手法的危害，这简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