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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摸清来龙去脉（第1页）

柳明决瞥见妹妹手中正拿着的药碗，脸上先前的欢喜顿时敛去，皱着眉头关心询问道：“妹妹，你可是生了病？怎么在喝药呢？得了什么病症，严重吗？”他仔细打量着柳怜霜的脸色，发觉妹妹比起以往白了许多，也似乎消瘦了些。兄弟二人刚从国子监归来，这才几天不见，怎会成这样？

还不待柳怜霜回应，柳明决便转身望向一旁的翠玉，命令般说道：“翠玉，你跟我详细说说。”

翠玉早已等得急不可耐，见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赶紧抢着控诉起来：“大少爷，**可不是自然生病的呀，是被人陷害的！前几天，二**约**去湖边赏景，故意弄脏**的披风，还将奴婢支走，随后把**推进了湖里！”

翠玉连珠炮似的讲完这一切，柳怜霜并没有阻止。因为她明白，这些事如果哥哥真要知晓真相，出了她这个院落，只需找自己的一个小厮一问，就能大概摸清来龙去脉。

听闻这番话，两兄弟脸色陡变，实在没料到，在他们短短离开期间，妹妹竟差点送命！

柳明耀年岁稍幼，性格更加急躁，愤懑的情绪顷刻涌上心头。他猛然掀开衣摆，转身就想往外冲：“妹妹，你别害怕，这仇二哥这就替你去讨回来！那个柳灵灵胆子还真不小！她既然敢把你推下水，我就也把她摁到冰水里，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到底有多难受！”

柳明决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你干嘛这般莽撞？难不成还要让妹妹替你操心？你一个大男人跑去跟自己庶妹计较，成何体统！要是传出去，妹妹和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柳明耀不甘心地偏了偏脖子，勉强站回大哥身旁，问道：“那你倒说说该怎么办？总不至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委屈吧？”

柳明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该好好思量清楚。妹妹掉进水里吃了这么大亏，庶女害嫡姐这样的事情，娘会放任不管才怪。”

柳怜霜也点头应和：“大哥说得没错。二哥你就别为我气恼了，赶紧坐下吧。”一旁的芳兰连忙回应道：“是。”随之转身去给两位哥哥泡茶。

柳明决落座后继续问：“那么娘究竟是怎么处置这件事的呢？”

柳明耀猛地拍了一下膝盖，对着翠玉说道：“还是让霜儿讲吧，她保不准又要给柳灵灵开脱。她俩以往交情最好，霜儿总喜欢护着那庶女。”

柳怜霜内心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刚从重生归来，母亲和哥哥们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她也没办法立即将两个哥哥的成见打破，好让他们明白自己早已彻底看透了柳灵灵的虚伪面目。于是，只能轻点了点头示意翠玉开口讲述经过。

翠玉脸上满是愤懑，“**就是被二**推下水的呀！可偏偏除了**外，并无他人知道真相。二**把罪责推给了身边的婢女留香，结果夫人无奈之下只好把那个婢女给卖了，仅扣罚了二**些许月例银子，叫她抄写十遍《女诫》就这么了事了！但**落在水中吃了多么大的苦头啊，被救上来后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来！”翠玉边说边用力攥紧手中的帕子，又接着补充道：“不仅如此，前几天恰逢二**十五岁生日时向祖母请安，她竟还趁着这个机会拿着被罚抄《女诫》的事情跑到祖母那儿去哭诉。多亏**当场出言解释清楚，要不然祖母真的要错怪娘了！”

柳明耀听了这些事后咬牙切齿道：“依我看哪，这惩罚实在太轻了！仅仅扣半年月例与抄十遍《女诫》，根本无关痛痒！直接扣除全年月例再抄二三十遍《女诫》还不够！看她还敢不敢再去祖母面前添油加醋！”回想起妹妹在寒冷刺骨的湖水中险些丧命的痛苦场景，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双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若不是念及大哥在一旁劝阻提醒着身份规矩，他说不定早就冲动地跑到柳灵灵院里找人理论算账去了。

柳明决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语重心长地对柳怜霜说道：“霜儿，大哥虽然不太懂你们女孩子的心思，但也知道你从前和柳灵灵关系亲近。不过这个柳灵灵绝非池中之物，这次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看清她的本质了。往后少跟她接触，时刻提防她，知道了吗？”他知道父母把妹妹捧在掌心宠爱，导致她性格单纯天真，如果自己不加倍保护，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利用。

柳怜霜微微点头，轻声答道：“哥哥放心，我又不是笨人，她既然这么对我，以后怎么可能还会视她为姐妹。”心里暗暗思忖：既然做不成姐妹，那就索性当作仇敌吧。

然而柳明决并未察觉到妹妹眼神中的那一抹寒意，他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可惜这段时间爹在外办事，再回来也要一个月之后。要是爹在家，这类事情交给他处理就好了。毕竟娘亲虽为嫡母，在处置这件事时总归要顾及柳灵灵是庶女的身份，不便太过严苛。况且眼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这事就是柳灵灵所为。若是惩罚过重，反而显得娘处理得不公平。”

柳明决之所以这样叮嘱，是因为他害怕柳怜霜像柳明耀那样，觉得母亲处理得太过宽容，心中因此对她产生些许怨怼。

但现在的柳怜霜早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懵懂的女孩，这些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又怎会不明白呢？

柳怜霜越发深刻地体会到，过去的自己实在是迷糊得可以。就拿母亲帮忙这事来说吧，大哥竟然还特意选在这当口给她解释一通。她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用轻快的少女嗓音说道：“大哥，我心里明镜似的，娘亲待我只是全心全意为我好，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心存不满呢？倒是让娘亲操了太多的心，这才是我的过失啊。”

柳明决看着妹妹终于能够看透事情的本质，心中满是欣慰。他认为妹妹总算是在经历了一些磨难后逐渐成长起来了，之前的苦难也没有白白遭受。于是他说：“今天我和明耀回来，是为了筹备几日后给外祖母贺寿的事情。妹妹，你准备好要送给外祖母的寿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