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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个替死鬼（第2页）

如今柳怜霜告状打乱了所有部署，让柳灵灵措手不及的是，平日温和的母亲洛纷岚也似变了一个人，竟然敢如此公开地叫她们母女俩站在院子里接受下人们的目光质询。

难道她就不担心这样的行为会被外人议论她毒辣刻薄吗？

虽然内心愤恨填胸，但柳灵灵面上仍旧强装委屈，哭诉着说：“母亲，灵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一定要相信灵儿！”

随即，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望向那张被帷幔遮掩的床榻。

那里寂静无声，无一丝回应传来。

柳灵灵念及洛纷岚刚才言语中的指责，心头的怒意越发翻涌而起。

柳怜霜明明醒着却躲在床帐内不愿现身，假装病情沉重做何姿态！

于是，她扬起哭肿的脸，对着床榻控诉道：“姐姐，你真的醒了？难道……连你也不相信灵儿的话，怀疑是妹妹推你下水吗？灵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呀！姐姐往日待我百般体贴爱护，我都铭记于心，又怎能害姐姐性命，做出这样歹毒之事呢？”

古韵幽雅的阁楼上，昏暗的灯光照出四面斑驳的墙壁。

一阵急促又沉重的咳嗽声自帐后传来，搅动整个安静的空间。

那是柳怜霜伪装已久的病态表现。

她早已计算好自己的每一步策略：装晕，忍痛，直到最后揭开谜底。

一旁垂手侍立的秦姨娘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望着那闭目的女子，心中满是忐忑。“若霜儿真醒着，我们是不是太过嚣张？”

这个念头盘踞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洛夫人则完全不同。

当女儿嘶哑的声音刺入耳膜的一瞬，所有原本动摇过的判断再次凝聚成坚定信念——柳灵灵绝对没安好心！

洛夫人眼中迸发寒芒，冷冷扫视着那个哭腔未歇的妹妹，“你总爱说这些花言巧语，可你的每一个行为却都在说明相反的事实！比如那次你特意邀请霜儿。”

洛纷岚唇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冷笑，语带讥诮地说道：“哎呀，真是够凑巧的啊！所有事情居然都这么巧合地撞到一起了，偏偏还让你们赶上，这事儿可真让人匪夷所思。”

秦姨娘见洛纷岚已起了疑心，知道想轻易蒙混过关怕是不容易了。

她紧咬后槽牙，略一思忖，猛地转身，手指犹如一支飞箭直指向柳灵灵身旁的一个大丫鬟，高声喝斥道：“留香！你作为二小姐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平日里寸步不离二小姐左右。刚才二小姐没注意看见的时候，难道你的双眼也瞎了吗？什么都没瞧见？赶紧如实供来！若是敢说半个谎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秦姨娘如此一喝，留香顿时面无人色，苍白如纸。

本就跪伏在地随同柳灵灵叩拜的身影此刻颤抖得厉害，犹如深秋枯枝上的落叶。

她慌乱之中抬起头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说：“夫人，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啊！是奴婢不小心，一时疏忽推搡到大小姐导致失足落水。奴婢绝无恶意要伤害大小姐，实在是因路不平踩到一颗石子滑倒了才不慎碰到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