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弄错了吗,享尽陛下独宠的华妃竟然被软禁在了景和宫!”
“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陛下为何会突然对华妃姐姐那么绝情?”
“要我说啊,这都是韩世兰自己作的!她不闹什么绝食,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事吗?孩子若安好,陛下又岂会动那么大的肝火?”
“皇家血脉何等珍贵,韩世兰因为妒忌皇后娘娘而拿腹中皇嗣开玩笑,陛下要是还能对她和颜悦色那才奇怪了!”
正如皇后保证的那般,只半个上午的时间,类似的谈论便传遍整个后宫。
“听说陛下悲痛过度,都已经晕倒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陛下的情况吧。”
“去过了,皇后说陛下还昏睡着呢,等醒了会召见咱们的。”
“召见个屁,我看皇后也和那韩世兰一样,巴不得咱们永远别出现在陛下面前!”
因为长年被陛下冷落,大多数妃嫔都憋着满肚子妒火和怨气。
以前韩世兰被专宠的时候,大家自然把华妃当成了靶子。
如今韩世兰已然失宠,大家理所当然地把矛头指向了皇后。
即便如此,她们也就只敢在背地里嚼嚼舌根,根本不敢到景仁宫发作。
但她们不敢,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这不,周行云和皇后的一局围棋都还没下完呢,三德子旗下亲信小桂子便火急火燎地冲回了景仁宫。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幅慌张模样?”
周行云听得动静,立刻扭头看了过去,语气蕴满了责备。
小桂子单手抵着膝盖,另一只手指向门外,气喘吁吁地回答。
“启,启禀陛下,韩相国与太医院的曾院令一,一起朝景仁宫来了!”
“你说什么!”周行云惊得连手里的棋子也滑落坠地。
噌的一下站起身子,他下意识地瞥眼扫向门外,脸色阴沉如水。
“三德子究竟在干什么,朕不是让他把韩相打发了吗!”
“韩相国非要谒见陛下,德总管也,也拦不住。”小桂子小声替自家上司解释,“更何况,曾院令说对您的治疗,或许会需要韩相国带进宫的那株千年灵芝。”
“连脉都还没号过,就知道朕需要那狗屁灵芝了?”周行云登时黑脸。
他原本以为,砍了一个徐时杰,太医院就干净了。
现在才知道,连太医院院令竟然也是韩相国的人!
“陛下,算算时间,人就快到了!”小桂子显得异常不安。
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神态,无疑不在提醒,想让周行云赶紧躲躲。
不止小桂子,便是唯一被皇后留在身边的刘嬷嬷也满脸紧张。
看出大家的浓烈不安,周行云不自禁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咔咔,被挤压指节发出的脆鸣声,显得莫名刺耳。
“不止朝堂,连这深宫竟也在你的阴影笼罩之下吗!”
不知不觉,他的指甲便嵌入了掌心,可手心传来的刺痛,并没有让他更冷静一点。
“陛下!”小桂子深吸口气,“您要不还是先,先回卧房吧!”
“朕做事,还需要你教?”周行云眉毛一掀。
小桂子被吓得缩紧了脖子,小手却在不安地摩挲着袖口。
曹方这时也从景仁宫外闪入,弯腰俯首,促声开口:“禀陛下,相国大人和曾院令距离景仁宫,已不足两百米。”
周行云深吸口气,这才压下翻腾在胸腔的怒气。
“话既然已经放出去,那么就这么去见韩、曾两人,显然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