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在陈松雪期待的目光下端起茶碗,放在嘴边的时候顿住了。
陈松雪看起来有些紧张,忙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谢听晚放下茶碗,陈松雪原本期待的神色变成了失望和焦急,迎着陈松雪的目光,谢听晚开口道:“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太烫了,我想着凉一凉再喝。”
陈松雪满不赞同道:“这怎么可以呢,这安神汤自然要趁热喝才是最好的,若是凉了就没效果了。”
谢听晚的目光落在了陈松雪的身上,“松儿你似乎很急?”
陈松雪整个人浑身一颤,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陈松雪的笑容很是僵硬,“娘亲这是哪里的话?儿子不过是关心你,想着这安神汤不及时喝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谢听晚笑说:“难为你有心了,只是今日的时辰瞧着也不早了,你快些回院子就寝吧。明日还有功课要做嘛。”
陈松雪抓着谢听晚的衣袖,半是撒娇半是渴求道:“娘亲,我这些日子好像感染了风寒,总觉得胃里不舒服,可不可以隔几日再去念书?”
“再者说,自从我弄断明衍的手臂之后,他就带头在私塾里面孤立我。夫子也变得不怎么待见我了。”
谢听晚心下冷哼,换做旁人孤立陈松雪她是相信的,可是明衍那孩子是绝计不可能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被陈松雪活生生打断手臂。
谢听晚面上并不显露半分情绪,只是温柔的揉了揉陈松雪的发顶,“我知晓你一贯用功,从前是我太过苛责于你了。既然身体抱恙,那便同夫子那便告假便是。”
“身体才是第一要紧的。”
陈松雪点了点头,虽然惊讶于谢听晚态度的转变,但心中到底很是高兴的,拉着谢听晚又撒了好一会儿娇,欢欢喜喜的把荷包挂在身上,这才离开的。
目送着陈松雪离开之后,谢听晚便把目光落到了那碗安神汤上。
“青莲,端出去倒了。”谢听晚言简意赅。
青莲立刻便反应过来,“这安神汤里头可是掺了什么东西?”
谢听晚颔首,“这里头放了不少的断红花,这药一般是给青楼女子服用的,极为伤身却能够断了女子怀孕的可能。”
“陈松雪是想要我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从此便只能倚仗他。”
青莲喃喃道:“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算计,当真是可怕啊。”
谢听晚摇了摇头,“他虽然心机深沉不假,但这样的算计也不是他能够谋划出来的。想来背后还是有人指点。”
“至于那人是谁,也是最好猜不过得了。这宅子里头我若是无孕,对谁最有好处便是谁指使的陈松雪。”
“苏妙可。”青莲咬牙切齿的喊道。
谢听晚勾唇,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妙可院子的方向,“倒是难为她如此煞费苦心了,殊不知我与陈漾原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又何苦担心这些?”
青莲没有接话,只是问道:“这些日子小姐你的确睡不大好,不若奴婢去抓一副安神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