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炸裂的瞬间,青烟裹着火星溅在魏二爷玄色蟒纹袖口。
二十名狼头卫铁靴踏碎满地茉莉花瓣,刀锋割断的经幡碎片像雪片般落在三具腐尸肩头。
"二叔可闻过沉水香混着尸油的味道?"叶尘沾血的指尖按在供桌凹槽处,青铜兽首突然吐出半截断箭,箭镞上挂着的翡翠耳珰正撞上大长老的鎏金拂尘。
魏瑶绣鞋尖踢翻的蒲团下露出半幅舆图,墨迹未干的"青城"二字恰好被魏二爷佩剑斩成两截。
狼头卫的链锤砸向魏瑶时,叶尘袖中织金绦带缠住房梁垂落的青铜灯台。
灯油泼洒在腐尸衣襟的瞬间,三具尸身腰间玉带扣突然折射出幽蓝磷火,将魏二爷额角烫出梅花状焦痕。
"张大人临终前咬破手指写的陈情书,"叶尘靴跟碾碎地砖缝隙爬出的毒蝎,羊皮卷残片飘落在腐尸张开的齿缝间,"二爷当年派人掘坟时,可曾发现他棺木夹层藏着半块兵符?"
大长老的拂尘柄突然裂开,掉出的密诏残卷恰好盖住青城派掌门的剑穗。
梁上传来瓦片碎裂声,十二枚狼牙暗器钉入供桌的刹那,魏瑶发间银蝶步摇突然射向香炉残骸。
蝶翼刮起的香灰里浮现出血色篆文,正是魏氏宗祠地窖暗门的开启口诀。
"难怪三年前漕运账簿不翼而飞。"魏二爷剑尖挑起腐尸鬓间铜钱大小的尸斑,阴鸷目光扫过叶尘渗血的袖口,"贤侄可知这枚永昌通宝背面的朱砂印?"
祠堂四角石兽突然口吐毒烟,青城派掌门掷出的剑鞘击碎窗棂时,月光恰好照在魏瑶掌心半融的胭脂盒上。
朱砂混着血珠滴在兽首铜锁的瞬间,暗格里突然升起七盏青铜灯,火光将墙上的先祖画像烧出二十个狼头形状的孔洞。
叶尘突然扯断魏瑶襦裙系带,织锦飘带缠住大长老欲收起的密诏。
玉带钩撞上狼头卫面具的刹那,供桌下飞出三枚生锈的户部火漆印,正正压在腐尸额头的镇魂符上。
"二爷可还记得七月十四的祭品?"魏瑶绣鞋底突然弹出半截刀刃,划破的蒲团里飞出十八颗佛珠,每颗珠芯都嵌着带牙印的银稞子。
当她足尖踢翻的烛台滚到魏二爷脚边时,灯座底部露出的鲛人泪印记让大长老猛然倒退三步。
腐尸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抓破的狼头卫面具下露出青城派弟子的刺青。
叶尘反手将先祖血书抛向剑穗,羊皮纸遇风即燃的瞬间,祠堂匾额后掉落的铜匣里传出婴孩啼哭声。
魏瑶的玉笛已抵在唇边,笛孔渗出的血珠正沿着魏氏家纹流淌。
当魏二爷佩剑斩断最后一根经幡绳时,供桌上裂开的灵位牌中突然射出十二枚骨针,针尾拴着的金铃铛正在她玉笛上缠成死结。
魏瑶的玉笛尖堪堪抵住麴二爷咽喉时,笛孔渗出的血珠突然在青铜地砖上蜿蜒成线。
叶尘的靴底碾过那些血珠,青城派掌门的剑鞘已挑开大长老的衣襟——半张泛黄的婚书正从裂帛间飘落,恰好盖住腐尸张开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