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嘶吼声陡然变调:"拦住他们!"三支穿云箭破空而至,却在触及铜灯时诡异地折向太子玄色衣摆。
李公公拂尘横扫的动作突然凝滞,浑浊老眼死死盯着墙上血图——倒转的北斗勺柄正指向先帝陵寝方向,与星图重叠处赫然显现金丝楠木特有的年轮纹。
"原来当年运送棺椁的商队。。。"魏瑶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穹顶星图。
明月珰折射的微光穿透血雾,在太子蟒袍暗纹处映出半枚龟钮金印的轮廓——那印文竟与密室夹层中的金印严丝合缝。
叶尘突然扯断颈间绞金索,碎玉般的链节滚入血水。
暗河突然掀起巨浪,老太爷的龙头杖破水而出,杖头龙睛迸射的寒光正打在张大人的蟒纹玉带上。
玉带镶嵌的孔雀石应声碎裂,露出内层镌刻的西域文字——正是冰窖密库的通行密语。
"好一招偷天换日!"太子突然抚掌大笑,玄色云纹靴重重踏碎满地血冰。
李公公的惊呼卡在喉间,老迈身躯突然撞向密室东墙——那里悬挂的《西域朝贡图》被劲风掀起,背面竟是用孔雀胆毒液绘制的先帝陵寝暗道图。
魏瑶的素白裙裾突然卷住铜灯,烛火遇毒雾瞬间爆燃。
在窜起的青紫色火焰中,叶尘沾血的指尖划过星图某处:"三日前商队运送的并非铜矿,而是。。。"他猛地将半幅血手印按在张大人的私章纹路上,墙皮簌簌剥落处显露出冰窖密库的铜锁机关。
窗外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九声更鼓穿透血腥雾气。
魏瑶发间明月珰突然迸裂,碎玉片在青砖地面拼出半阙《破阵乐》的工尺谱。
太子瞳孔骤缩,玄色衣袖翻卷间,密室四角竟同时响起编钟共鸣。
"起风了。"叶尘突然侧耳倾听,染血的指尖悬停在机关锁眼上方。
虿室深处传来毒虫躁动的沙沙声,与远处密库方向飘来的焦糊味纠缠成网。
魏瑶撕碎的《商道录》残页无风自动,在血水上拼出麴家商旗的朱雀纹样。
李公公的拂尘银丝突然根根绷直,指向西市方向的夜空。
一颗赤色流星划破浓云,尾焰坠入的地方正是冰窖密库所在的坊市。
几乎同时,所有青铜鼎残片开始共振,鼎身饕餮纹在月光下扭曲成哭丧的人脸。
"快!"魏瑶突然将半枚玉珏塞进锁眼,叶尘的血手印重重拍在机关核心。
密室地面突然塌陷,老太爷的龙头杖从暗河漩涡中冲天而起,杖身缠绕的金蚕丝在月光下显露出西域文字的走向——正是西市密库所有暗道的地图。
太子拔剑的瞬间,整面东墙轰然倒塌。
夜风卷着焦黑的丝绸残片灌入密室,其中一片朱红缎料正巧覆在星图缺失处。
魏瑶的染血指尖突然顿住——那缎料边缘的针脚走向,竟与《商道录》里消失的第十八页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