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从未向她伸出过一次援手。
沈云初垂眸冷笑,缓缓抬手,素白的指尖当着夜辰希的面搭在黎川指腹上。
黎川嘴角划过丝淡然的笑,手指微蜷,刚要发力,掌心里的手指骤然滑落。
夜辰希抓住沈云初的胳膊,硬将她拽进自己怀中。
他大手死死地箍在沈云初腰间,迫得她动弹不得,冰冷的眼刀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后,落向她的膝盖。
鲜血淋漓!
夜辰希眉心紧锁:“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话还没说完,唐宛如就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看到沈云初膝盖上的伤,她也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宛如慌乱地瞥向管家。
管家同样满面惊慌。
好戏已经开场,沈云初猛地别过头,眼睛红红,泪眼婆娑,可眼底却没有半分委屈,直勾勾地盯着唐宛如:“夜夫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探手指着地上的蒲团:“蒲团表面厚实,实则里面都是鹅卵石、玻璃碴,还有被削得极尖锐的木刺,这些年我跪的蒲团不都是这样的吗?”
唰——
夜辰希冷冽的视线投射向唐宛如。
她脸色发白,根本不敢看他,瞪着沈云初大喊:“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跪祠堂,何时用这些东西折磨……”
后边的话在她看到地上蒲团的瞬间,全都憋了回去。
厚实的蒲团顶层被撕开,裂口半敞着,里面的各种东西一应映入眼帘。
可不就是沈云初所说的那些东西吗?
眼看事实摆在面前抵赖不得,唐宛如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看向管家:“是不是你?”
管家距她很近,被她这一嗓子唬得下意识后退几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宛如的手指都快戳到管家脸上,“我让沈云初跪祠堂是为了教导她,你为什么要准备这种东西?你这是想让她误以为是我在磋磨她吗?你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说罢,她满脸无辜地对夜辰希道:“辰希,这事我的确不知情。估计管家也是因为看着沈云初今天太过顶撞我,有心想要帮我出气,没想到会真伤到云初。”
她扯住管家的胳膊,拽着他向前:“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云初道歉!”
管家脸色晦暗不明,眼底情绪翻涌。
顿了许久,他还是耷拉着脑袋走近沈云初:“少夫人,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沈云初嗤笑。
真是没想到唐宛如这么狠心。
管家跟了她这么多年,对她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可到头来她竟为了自保,如此毫不犹豫,直接将管家推出来。
虽然夜辰希对她没什么感情,可他也绝不会留着一个伤害他名义上妻子的人在夜家。
唐宛如这么做,就是要直接把管家赶出夜家!
管家见沈云初没反应,双腿一弯就要下跪:“少夫人,我给您跪下行吗?”
“等等!”
黎川伸手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拦下他。
他瞥了眼沈云初的膝盖冷笑:“我看云初膝盖上可不像是只有今天一次的伤,得好好检查检查。夜总,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