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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性防御（第1页）

苏攸宁的刀锋抵在面包车底盘下时，终于看清那个拽住自己脚踝的东西——半截腐烂的躯体被钢筋贯穿腹腔，挂着食堂工作牌的胸牌上还粘着凝固的番茄酱。

＂陈师傅？＂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总给她们多打半勺糖醋排骨的大叔，此刻正用灰白的瞳孔对着她嘶吼。唐刀毫不犹豫地斩断颈椎，金属与骨骼摩擦的火星溅在轮胎上。

[回收完成：二级变异体残骸，积分+200]

系统提示音让握方向盘的男生转过头：＂你说什么？＂

＂有丧尸。＂她面不改色地甩掉刀上黑血，余光瞥见后视镜里自己发青的眼睑。车载广播每隔五分钟就会重复避难所坐标，但后座蜷缩着的双马尾女生已经盯着她唐刀看了半小时。

染着红发的男生突然急刹，轮胎在血水里打滑撞进绿化带。前方十字路口横着四辆追尾的校车，穿着天蓝色校服的小学生丧尸正趴在车窗上啃食什么，稚嫩的脸上糊满碎肉。

＂绕路。＂苏攸宁按住要下车的眼镜男，＂西侧巷子有家五金店。＂

＂你怎么知道？＂双马尾女生声音尖利，＂那边根本没有。。。。。。＂

＂上周我去修过手表。＂她扯开沾血的衬衫下摆包扎手腕，真实原因是系统地图上闪烁着代表物资点的蓝色光斑。后视镜里，最后排沉默的高个男生突然举起手机：＂论坛有人说物流园根本不存在！＂

所有人呼吸一滞，苏攸宁却注意到他拇指在屏幕上可疑的滑动轨迹。当男生第四次偷瞄她鼓胀的背包时，系统光屏突然跳出红色提示：

[检测到恶意注视，建议清理潜在威胁]

＂下车。＂她突然踹开车门，＂五金店有备胎。＂

红发男生刚要反驳，远处校车传来玻璃爆裂声。三个小学生丧尸像弹珠般弹射而来，其中有个穿公主裙的甚至保持着跳绳姿势。苏攸宁拽着双马尾女生滚进巷口，身后响起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高个男生被卡在变形的车门里，正疯狂挥舞着钢管。

＂救。。。啊！＂呼救变成惨叫，苏攸宁捂住女生要惊叫的嘴。眼镜男企图折返救人，却被她死死按在锈蚀的铁门上：＂看看他的手。＂

垂死的男生右手伸向腰间，那里别着从她背包顺走的瑞士军刀。双马尾女生颤抖着摸向自己空了的零食袋，突然干呕起来。

＂走。＂苏攸宁踩碎拦路的丧尸头颅，五金店卷帘门上的血迹还是温热的。

苏攸宁拽着林暖暖翻进五金店仓库时，红发男生正用灭火器砸开通风管道。眼镜男突然从货架后窜出来，美工刀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把食物都交出来！＂

＂张昊你疯了？＂红发男生举起撬棍，＂刚才是攸宁姐救了我们。。。。。。＂

＂闭嘴！＂眼镜男突然划破自己的小臂，血腥味让仓库外的抓挠声骤然加剧，＂要么给我物资，要么大家一起喂丧尸！＂

林暖暖突然指着他的挎包尖叫：＂那是小雅的手链！＂众人这才注意到包口露出的银链——属于半小时前被抛弃在停车场的短发女生。

[检测到极端情绪波动，建议立即清除目标]系统光屏弹出红色警告。

苏攸宁突然踢翻脚边的机油桶，粘稠液体瞬间漫过水泥地。在眼镜男打滑的瞬间，她抽出货架上的尼龙绳甩向横梁：＂接着！＂

红发男生本能地接住绳头，两人默契地交错跑位。当眼镜男被倒吊起来时，苏攸宁已经用管钳卡死仓库铁门。透过逐渐合拢的门缝，能看到潮水般的丧尸正涌向空中晃荡的＂诱饵＂。

＂你们这是谋杀！＂眼镜男疯狂扭动，美工刀割破自己脚踝也浑然不觉。

＂是你先杀了小雅。＂红发男生突然扯开他衣领，锁骨处赫然是带血的咬痕，＂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苏攸宁的唐刀已经抵在他眉心，系统扫描显示感染程度达到72%。林暖暖突然扑过来抢刀：＂等等！说不定有疫苗。。。。。。＂

刀光闪过，丧尸化的眼镜男头颅滚进货架底层。苏攸宁甩掉刀上黑血，从尸体怀里摸出个黑色笔记本——最新一页详细记录着她们每个人的背包容量和武器情况。

＂你早知道他有问题？＂红发男生声音发颤。

＂他右手指甲缝有人体组织。＂苏攸宁点燃酒精炉烘烤唐刀消毒，＂而且从停车场开始，他就在用手机偷拍我们。＂

林暖暖突然抽泣着举起半包饼干，包装袋上有道整齐的切口——正是眼镜男惯用的偷窃手法。红发男生沉默着拆开通风管道栅板，突然从夹层摸出三件反光背心：＂我叫程野，机械工程系，会改装电路设备。＂

当苏攸宁扫描完整间仓库获得620积分时，程野已经用钢管和液压钳做出简易警报装置。林暖暖把找到的医疗箱递给她，犹豫着指向窗外：＂那个。。。是不是有活人？＂

对面商铺二楼，有个穿恐龙睡衣的女生正在窗玻璃上画SOS。可当苏攸宁启动丧尸图鉴扫描时，画面突然出现雪花纹——那女生脚下分明没有影子。

＂是镜面幽灵。＂程野突然开口，＂我室友变异前说过，有些丧尸会模仿人类求救。＂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睡衣女生的头颅突然180度翻转，露出后脑勺密密麻麻的复眼。林暖暖吓得打翻酒精炉，火光窜起的瞬间，整条街的变异体都转向这个方向。

[触发紧急任务：坚守仓库（剩余时间11：59）]

[奖励：初级防护力场（可抵御三次二级变异体攻击）]

苏攸宁把唐刀插回刀鞘，开始批量兑换货架上的五金零件。当卷帘门被撞出第一个凸起时，程野组装的电网在门框迸出蓝紫色电弧。林暖暖按照系统标注的弱点位置，用射钉枪将浸过机油的布条钉入通风口。

＂点火！＂苏攸宁砍翻第一个挤进来的丧尸，程野擦燃的zippo划过抛物线。烈焰顺着布条窜成火墙，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腐臭味。

凌晨三点二十分，最后一只变异体在电网下抽搐着死去。苏攸宁视网膜上跳动着【任务完成】的金色字样，突然被林暖暖拽住衣袖：＂攸宁姐，你的眼睛。。。。。。＂

更衣镜里，她漆黑的瞳孔正泛着淡金色微光，那是防护力场启动的特征。程野擦拭着起雾的眼镜假装没看见，只是默默递上刚组装的简易信号接收器：＂截获到军方频段，真正的避难所在西郊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