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央微微一笑:
「是啊。」
「解休只学医,阿亭只学剑。可师尊不知为何,要我同她一样医剑双修,最后弄得不上不下。」
辛晚楼被她过分的谦逊弄笑,便道:
「哪有?朱雀台上许姑娘的青鸾剑赢了众人手中剑,如今也算江湖剑术第一。」
此话却惹起许少央一番愁肠,她眼中闪过一分惋惜,轻声叹道:
「青鸾能赢,只是因为……没遇上照流雪。」
照流雪。
辛晚楼猛地转头,从大开的房门处望进去。沈羡亭定是能听见的,可他却对此无丝毫反应,只侧脸瞧着檐上滴答的水珠。辛晚楼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可却也只放下一半——沈羡亭这样无喜无悲的,也不知究竟算好算坏。
许少央看她动作,也知她是担忧沈羡亭听了难过,一时也觉失言,轻轻地拍打一下自己的嘴唇。
辛晚楼转回头,压低声音,问道:
「照流雪……如今在哪儿呢?」
「不知道。」
「不知道?」
许少央蹙起眉头,凑近耳语:
「翦水花案后……他状态实在不好,我们全都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他究竟将剑丢在哪里去了,后来再找……就找不到了。」
「那他还找回来吗?」辛晚楼想起朱雀台上他手执青鸾剑的模样,便觉他如今弃了剑道实在可惜,「他真的……一辈子都不用剑了吗?」
许少央眼中闪过无奈,苦笑道:
「他活着已经很艰难了,剑嘛……弃了就弃了。」
辛晚楼分明没见过照流雪,可却频频因宝剑蒙尘而感到惋惜。此话一出,她心里又痛起来。
窗外雨势愈发大了,分明只是午后,却黑得如同傍晚。可天穹忽而一亮,巨大的闪电劈在空中,雷声随之而至。
这边二人都吓一跳,不由抖一下。沈羡亭就伏在窗边,却对那雷电无一点反应,依旧静静瞧着窗外雨雾。
辛晚楼抚上狂跳的心口,瞧着他过分淡然的背影蹙起眉头。她问道:
「他从回了长安,便一直这样吗?」
许少央想了想,说道:
「之前我只见过他一次,看不出什么……可听玄机殿的人说,他在弃月楼时不这样,有时还有说有笑的;是邝萤死后才成这样的。」
「许是在弃月楼时还有一丝心气儿吧……杀了邝萤后,就又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撑下去了。」
许少央低眉苦笑。
「从庆州回来的路上呢?」辛晚楼又问,「那时还好吗?」
「从庆州回来的路上?」许少央疑惑道,「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带他回来的。」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