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在德妃身上扫过,又看了看沈沈锦月,有些疑惑。
到底怎么一回事?
眼看情况不对劲,德妃先一步皱眉怒斥,“锦月,本宫是长辈,你怎能这般恶劣的态度和本宫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说不过就开始岔开话题了,沈锦月轻轻抿唇,强词夺理这套谁不会啊?
沈锦月抿了抿唇,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缓缓走到皇上面前,盈盈下拜道,“陛下,臣妾实在是冤枉啊,德妃娘娘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平白无故侮蔑臣妾。”
“臣妾才斗胆反驳了几句,没想到德妃娘娘竟如此生气,说我不敬长辈。”说着,沈锦月擦了擦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德妃娘娘在心虚什么,所以才着急给臣妾安个罪名呢。”
一开始皇帝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现在心里逐渐明了。
德妃这架势,确实如沈锦月所说,像是着急给她安排一个罪名。
有什么事情,究竟这么急,一句话都不让人说清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锦月大大方方问心无愧,反倒是德妃看上去一副心虚的模样
皇帝脸色黑了几分,审视的目光落在德妃身上。
德妃瞧了,心慌了一下,但毕竟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换上一副娇柔的模样。
她扭动着腰肢,走到皇帝身边,伸出手拉了拉皇帝的衣袖,娇嗔道,“陛下,您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一时气急,才说了重话。”
“至于臣妾那个远房亲戚的事……若是我误会苍王妃了,臣妾一定给苍王妃道歉。”
德妃垂下眼帘,“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望您替臣妾母族的人主持个公道。”
沈锦月打心底佩服德妃这张嘴的能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现在还可以让皇帝心软,一招以退为进,弄得她才是得理不饶人那一个。
皇帝不动声色扯开德妃的手,冷冷道,“此事不必再争论,朕命人去查你说的事,若真如你所言,朕绝不姑息。”
闻言,德妃有点着急。
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难道不应该皇上大发雷霆,先把沈锦月关起来再说?
她还没想好对策,秦时御便推着轮子上前,“陛下,德妃口中那个被医死的远房亲戚,儿臣认得,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时御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这些年,武康仗着是德妃娘娘的远房亲戚,无恶不作,强抢民女,欺压百姓。”
“德妃说他被锦月医死,其实是因为多日流连花丛,染上花柳病,又不肯洁身自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放纵,这才病无可医。”
德妃一听,脸色煞白,方才进来得太着急,她居然没发现秦时御还坐在角落里!
沈锦月一张嘴伶牙俐齿就算了,现在还来个秦时御,她一张嘴怎么说得过两张嘴。
德妃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苍王爷从哪里听来的,本宫怎么不知?”
秦时御挑挑眉,“是不是真的,等父皇派去的调查人员回来,就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