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付捷说完,江执曲皱着眉打断,并未察觉前者眉间闪过的不悦。
“如今丞相府尚未认下婚约,太子定然焦急,王爷此时上门,若是能和贾小姐重修旧好最好,若是不能亦可以在太子心中也埋下一根刺,二者心中芥蒂越深,关系越容易破裂。”
“先生此举竟是我未曾想到的。”
江执曲连连点头,心头却还有些许犹豫,“只是贾静宜若真成了太子妃,与太子夫妇一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付捷冷笑,目光落在江执曲身上,“王爷也并非没有过正妻,鸿图霸业面前,唯有利益是永恒不变的。”
这话让江执曲心生不悦,只是付捷在江湖上美名远扬,此番能得他助力实属不易,江执曲全当没听出他的意思,与付捷仔细探讨起此事来。
只可惜第二天将自己弄得浑身酒气,憔悴不堪的江执曲甚至都没看见丞相府的大门。
此番为了更真实,他手提酒壶,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朝丞相府走去,还差一个街口的时候,却眼前一黑,酒壶被顺势塞进嘴里,被人兜头套上了个麻袋,拖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此时时辰尚早,巷子里空无一人,江执曲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一阵拳打脚踢。
酒壶里的酒水呛入口中,江执曲双目圆睁,鼻腔和气管火辣辣地疼。
无法呼吸的痛苦让江执曲眼前发白,甚至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对方才停下踹打,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
“走吧,回去告诉殿下,都解决了。”
江执曲听不听,只隐约听见了殿下二字。
是太子!
“王爷,王爷!”
此时远远地跟着江执曲的护卫才发现不对冲了过来,将人扶起。
“混蛋!江执青!你个混账!”
小巷里传来江执曲的怒吼。
夜里,琉璃关上门窗,隔绝了所有的视线,才将此事告诉了叶司澜。
“我们找的人去了五个,动手的时候很快,绝对没有留下痕迹。”
琉璃说着难以掩饰面上的笑容,咧开嘴从怀里拿出一幅画,举给叶司澜看。
“小姐,你快看,还是上次那位,他特意送来了这图,当真是好笑极了。”
画的是江执曲被扶起来之后的样子。
顶着个鸡窝头,双目红肿,还流出泪来,因为被塞了酒壶,嘴巴肿成了腊肠,面上青紫,身上也十分狼狈。
要知道叶司澜特意吩咐过,若是真的逮到了江执曲,打人先打脸,身上哪里疼打哪里。
权当先替叶司卿讨回一些利息。
“还真是个妙人。”叶司澜忍俊不禁,“日后多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拉他入伙。”
说的自然是琉璃找的那位杀手。
当夜邺王府是第一阵鬼哭狼嚎,后院再度闹鬼,前院则是江执曲的怒火。
江执曲让人去查,又是杳无音讯,便认定了是太子派的人,一时间气急了。
却偏偏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许是觉得今天白天下手太重,那位扮鬼的杀手很好心地放过了前院的江执曲。
只留陆怡月一人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夜未眠,第二日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