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陆怡月。她样貌继承了安国公和柳氏的优点,哪怕拖着病体而来,面色苍白,依旧我见犹怜。
可惜叶司澜不是男子,只是行了个不规不矩的礼,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侯爷派人说今日只在户部待小半日,约我去城外放风筝,早知三姐姐今日回来,妹妹我便不出门了。”
托抚国侯府跟个筛子一样的福,叶司澜对谢观南明面上的行程可谓是了如指掌。
今日下午谢观南正巧要出城办事,叶司澜毫不客气地把锅甩到了对方头上。
果然听闻是谢观南相邀,陆怡月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提点了叶司澜几句。
“听母亲说你二人时常相约,你是女儿家,虽说要矜持,但也应备些回礼给侯爷,这样感情才能长久。”
这话说的叶司澜眼前一亮,她邀功一般抬手晃了晃手里看上去陈旧的包裹。
“三姐姐说得对,我早起做了些炸果子,打算带去给侯爷吃。”
炸果子听着好听,实际上是庄子上的农户常吃的,就是用加了点白糖的面团做成各种点心的形状,下锅炸。
在陆怡月看来油腻极了,更别提放在那么一个陈旧的包裹里。
再瞧见这个妹妹傻乐的模样,陆怡月没忍住说教。
“你如今是我们安国公府的小姐,就算不会做一两道好看的点心、绣帕子荷包,也可以去街上给侯爷买点什么,这种粗鄙的东西怎么还往侯爷跟前送呢!”
叶司澜配合着萎靡了下来,背着手将包裹放在身后,耷拉着肩膀,直奔重点。
“可是三姐姐,京城的东西都好贵啊,我都买不起。从前小娘说让我用她留在府中的钱,可回来后才知道小娘是骗我的,我实在拿不出钱给侯爷回礼。”
说着声音里还带了些哭腔,一双黑眸无错的望着陆怡月。
事关陆七笙小娘的嫁妆,陆怡月心虚了一瞬,目光看向别处。
生怕叶司澜再提起此事,赶忙将人赶走,“罢了罢了,你且去吧。”
叶司澜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便确定陆怡月当时也知晓陆七笙母亲留下的嫁妆在何处。
带着包裹离开府中,叶司澜七扭八拐的进了条巷子,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直奔湖边酒肆而去。
酒肆不大,只有二楼有三间包房,叶司澜随便找个房间进去,将包裹里的东西取出放在桌上。
包裹里赫然是一把折扇。
一刻钟后房门被再度推开,来人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东西,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
“叶家主这是何意?”
叶司澜没有看到,自顾自的斟茶,后将折扇缓缓打开,平铺于桌上。
“此扇做工精巧,扇骨乃白玉骆驼骨,扇面用的是失传已久的今田蚕丝工艺,你喜扇子,便想着赠与你。”
说着,叶司澜抬首,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我记得你这把已经用了多年了,该换换了。”
来人不置可否,坐在叶司澜对面,看了良久,伸手将折扇合起,推到了叶司澜面前。
“可惜,我早就不喜扇子了。”
说话间,手中的羽扇晃动,微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