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犹豫了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清了清嗓子,“喂,段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虽然挖你来我们公司的计划失败了,但咱们画稿合作的事儿还能继续嘛,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许诺看了眼沈姚,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哈喇子。
“那要不然就现在吧?”她小心地抽手,“您看您现在方便吗?”
早点谈完,早点了事。
段河群立刻点头,“行,没问题,那还是在上次那家咖啡厅可以吗?你住哪儿?我让周康去接你。”
许诺一愣,“不用了段先生,我大约十五分钟后到那里。”
沈姚伸了个懒腰,两个眼睛肿得和小馒头似的,睁也睁不开。
许诺挂断电话,被沈姚这副滑稽的模样逗乐了,“一会儿我给你拿点冰块,你冰敷一下?”
沈姚翻了个身,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昨天那委屈哭嚎的劲儿全没了,“许小诺,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不一样?”
许诺趁机抽走了自己的手,下床穿上拖鞋,“我能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我感觉你越来越成熟了,这么说也不太贴切,该怎么形容呢……”沈姚食指抵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思考状。
许诺笑着,等她慢慢想,拿出两块冰块放在毛巾上,裹了一圈给沈姚。
“啊!我知道了,应该是传说中的母性光辉吧!”她接过毛巾敷在自己的脸上,“以前咱们俩吃完可就直接席地而睡了,你看你现在,不仅给我送上床了,甚至昨晚还做了善后,这些垃圾什么的收拾好了。”
许诺双手环在胸前,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这可能就是成长吧。”
沈姚笑得露八齿,“还成长呢,我现在这把年纪,只求我别缩就行。”
许诺拿起垃圾,“好了,我先走了,那个段先生约我再谈谈画稿。”
刚准备出门她又回头,手指指着沈姚,“对了,今天不许不去店上了啊,沈老板。”
沈姚呈一个缺了边的“大”字躺在床上,“知道了,你老板我老板!”
许诺看她又恢复了活力,轻笑一声关上了门。
她边下楼,边盯着自己手上的垃圾。
沈姚没说她都没注意,以前她的生活习惯不算太好,经常当天晚上吃了的肠粉,第二天早上才草草收拾进垃圾袋,有时候垃圾放门口了自己也会忘记带出门。
她什么时候养成这么好的生活习惯了?
许诺踩下垃圾桶,将垃圾丢了进去。
不知为何,许诺想起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要说自己接触的人,谁最是勤快,那非得是江怀彻不可。
勤快到有时候许诺觉得坐在那儿不动都会有满满的负罪感。
她停住脚步,难道这意味着她和江怀彻越来越像了吗?
但她自己怎么没意识到这件事情?
她又想起前天晚上,江怀彻主动退出自己的房间,自己却又不要钱似的跑人家房间说出那句话的事情。
脑中央的警报开始滴溜溜地响。
比喜欢上江怀彻更恐怖的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