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再通俗点,就是一个字——渣。
许诺看着拇指上被涂上的黑色甲油,若有所思,“轻点,你怎么照得这么疼。”
“你指甲太薄了,许小诺。”沈姚稍微拿远了点,“不过比起你的脸皮,还是要厚得多。”
许诺不知道,她现在的脸就像是熟透到已经快烂掉的番茄。
她真的一点也不适合撒谎。
沈姚知道许诺经不起逗弄,现在追问下去也没有意义,换了个话题,“对了,昨天我就看那老板贼面熟,你猜是谁?”
许诺,“谁?”
“之前来我们店纹过身,贼怕疼的一个顾客,就巴掌都不到的纹身,给他疼得嗷嗷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怕疼的顾客。”沈姚接着给剩下的几根手指都涂上了甲油。
许诺置笑,“怕疼还来纹身?”
“谁知道呢?”沈姚嬉笑,“不过他身材还不错,没记错的话是姓陆吧。”
说到这里,沈姚翘着个兰花指,手指点点戳戳在漫长的微信好友名单中翻出了一个好友。
备注是“陆怕疼嗷嗷叫”。
许诺摇头,“世界还真小,那老板真惨,店面被毁成这样。”
沈姚,“可不嘛,昨天他回店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发消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捂嘴,“该不会是去找小彻算账了吧?你想啊,虽然那富婆可以赔钱,但是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就小彻那长相,说不定以后还会惹来更多麻烦。”
她歇了口气继续说,“反正如果我是老板啊,我可不要这种定时炸弹。”
许诺应声,“喂,你指桑骂槐呢,要真说炸弹,我怕是比他火药大得多。”
沈姚用干净的手弹了下许诺的脑门,“你可不是员工,你是我的家人。”
许诺眼下波动,“大白天的,别煽我情了,我怕我会爱上你。”
沈姚,“不过啊,许小诺你还是运气好,追你债的那群人还蛮讲道理,我记得你就刚来时他们追了一次,之后就只给账号让你打钱就行了,果然啊,现在的法治社会就是不一样。”
许诺轻笑,“这还是得感谢我当初在京美的那个南学长,没他呀,我现在就是这一块、那一块了。”
两人打打闹闹着。
门口传来“欢迎光临”的提示音,二人转头,看见了昨天因事没来的梁青川,他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懵样。
“梁哥,”许诺看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两点,还是起身,“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准备一下。”
“好。”梁青川的眼神左右躲闪着,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许诺见过太多在走了线后就因为怕疼不敢再来上色的顾客,并没有把这违和的神情当回事。
然而,梁青川的身子抖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凶,纹身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但只是微微擦过,男人就使劲往旁边缩。
许诺不停地出言安慰道,“梁哥,放松,你这样我没有办法上色。”
梁青川听到这一声声梁哥差点就跪下去,“诺,诺姐,要不还是喊我小梁吧。”
许诺不禁蹙眉。
她怎么感觉,这梁青川不是怕疼,而是在怕她?
煎熬的一天过去,最后涂保护层时,梁青川甚至坚持要自己涂,给他说了各种后果也不听,他结完账就仓皇而逃。
奇怪,明明还有一半没上完,怎么就把剩下的钱全付了。
拐角处,梁青川双手紧握在身前,低着头不敢抬。
眼前的两个男人吐着烟雾,笼罩住他的全身。
“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