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盘坐在石床上,指尖把玩着一枚血色铜钱,铜钱在他指间翻飞,发出细微的嗡鸣。
对面,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只有一双泛着紫芒的眼睛若隐若现。
“我已经安排好了。”
黑衣人声音沙哑,仿佛砂纸摩擦,“到时整个森林的监控法阵都会失效,你可以放手施为。”
血翼手中铜钱突然停滞,他抬起阴鸷的双眼:“包括杀人?”
“当然。”
黑衣人轻笑,“就算杀了他,只要嫁祸给那些死囚,凌天不会立刻处决你。”
“他会挨个筛查凶手,一个个严刑逼供。”
黑衣人冷冷道,“这套流程走完起码要两个月。到那时候——”
“江南市的护城大阵会崩溃。”
血翼没有回答,只是将铜钱弹向空中,铜钱在半空突然燃烧,化作灰烬飘落。
“你们和深渊教会勾结了?”血翼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黑衣人袖袍一挥:“不是勾结,是合作。教会背后的那位暗渊之主已经推演出,停靠在江南市上方的传奇灵舰,不过是虚张声势。”
“玄家那位舰主。。。”血翼瞳孔微缩。
“随时可能道陨。”黑衣人冷笑,“上次的论道大会,就是他们在寻找继承者。”
血翼猛地站起,石床轰然碎裂:“你们疯了!传奇灵舰若失控,整个江南市都会——”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混乱。”黑衣人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块血色晶石,“平异司、教会、城防军,都有我们的人。”
晶石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在哀嚎,血翼脸色变得煞白。
“深渊教会要举行血祭,向他们的伪神献上整座城市的生灵。”黑衣人声音中带着狂热,“届时,所有强者都会被牵制。而我们——”
“你们要趁乱救人。”
血翼突然明白过来,“还要杀了那小子作为投名状。”
黑衣人满意地点头:“你很聪明。深渊教会点名要他的命。”
血翼走到墙边,从暗格中取出一坛灵酒,仰头痛饮。
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在石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就算江南市真的大乱,”血翼抹去嘴角酒渍,“苍炎帝国的镇守使一日内就会赶到,你们逃不掉。”
黑衣人突然笑了,笑声如同夜枭:“我们族中长老已开辟了一条临时通道,能绕过天墟战场直达城外。”
他取出一枚空间符箓,上面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通道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但足够我们撤离。”
血翼盯着符箓,眼中闪过贪婪,但很快被掩饰。
“我在这里五年。”
他突然转身,声音变得低沉,“凌天待我不薄,每年只需教导那些菜鸟,承诺的资源从未短缺。”
黑衣人皱眉:“你想说什么?”
血翼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这次你们要杀的,是他故友之子。我血翼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黑衣人眼中紫芒闪烁,手已按在腰间剑柄上。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血翼突然转身,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得加钱!”
……
血狱森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