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的开机现场,炽热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崭新的摄像机稳稳架在锃亮的轨道车上,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静静等候着开拍指令。
工作人员们抱着厚厚的剧本,手持对讲机,脚步匆忙,他们的交谈声、机器的嗡鸣声、道具碰撞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闹非凡。
任西置身这片热闹的中心,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绝开来。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因为来得匆忙,衬衫扣子扣得歪歪扭扭,领口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和上面斑驳的吻痕暴露无遗。
此时,陆少游正和导演热烈讨论拍摄计划,他一边说话一边摆弄着镜头,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调整着角度。
不经意抬眼间,他看到了人群外独自伫立的任西,以及他那缠着简易绷带、还在渗血的手腕。
陆少游的眼神瞬间凝住,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揪紧。
他不动声色地结束交谈,快步走向休息区拿了医药箱,又想起什么,匆匆跑出去。
不一会,他手里多了一包创口贴,径直走向任西。“任西,来休息室一下。”
他走到任西身边,声音低沉温和,一只手轻轻搭在任西背上,微微用力引导他往休息室走。
任西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休息室里,灯光昏黄柔和,墙上挂满了电影海报,海报上的明星们或微笑、或沉思,仿佛在诉说着电影里的故事。
一张略显陈旧的沙发和几张椅子随意摆放着。
任西坐在沙发上,陆少游拉过椅子,在他面前轻轻坐下,膝盖几乎碰到任西的膝盖。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把胳膊伸出来。”
任西依言伸出手腕,陆少游小心翼翼地捧起。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轻揭开已经干涸血迹的绷带,动作极慢,生怕弄疼任西,嘴里念叨着:“可能有点疼,你忍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任西手腕上,让任西忍不住微微颤抖。
任西看着陆少游专注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谢谢,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陆少游抬头看他一眼,佯装生气,嘴角却噙着笑,“咱们以后可是要一起并肩把这电影做好的,你受伤了,我这投资人不得心疼?”
说话间,他用棉签蘸着药水,轻轻擦拭伤口,眼睛紧紧盯着任西的手腕,不放过任西脸上任何细微表情变化。
就在这时,任西领口因动作敞开更大,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完全暴露。
陆少游的动作猛地一滞,握着棉签的手不自觉收紧,他眼神瞬间暗沉,眼底深处涌起一丝愤怒,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是顾景行弄的?”陆少游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任西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温。
任西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慌乱拉了拉领口,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陆少游,沉默着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痛苦与委屈。
陆少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恢复温和:“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摆脱他,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说着,他的手轻轻覆上任西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去,拇指还轻轻摩挲着任西的手背,试图给予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