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南部,目黑区,一间位于旧铁路旁的修车工棚。
王启明站在调试台前,面前是一套看似过时的短波电讯系统,却由靖河帮的“技术小组”改装成全东京最难侦测到的临时通讯中枢。
“我们用了跳频加虚拟回环,每次启动不超过四十秒。”大力站在他身旁,撸起袖子,脸上满是烟油和汗,“除非他们实时盯着你,否则追不上。”
“有漏洞吗?”
“漏洞就是——你只要敢说‘大人’这个词,他们就能启动关键词捕捉。”大力哼了一声,“还有金子,现在这名字也被标红。”
王启明默默点头。
“我不会说。”
他沉默了几秒,又问:“能不能让这个通讯系统,不仅用来传输,还能‘屏蔽’?”
大力一愣,随即咧嘴:“你是想藏谁?”
王启明没回答,只是拉开身后的木柜,露出一个老旧的单人通信舱:“我不藏人,我藏话。”
他打算,在这个城市彻底沉默前,为自己留一套可以讲出“真相”的系统。
与此同时,东京北部,中央区警视厅档案中心。
安崎披着一件风衣,站在深层阅读室中,一页页调阅旧年度人事文件与精神病院的接收转档。
她的目标很明确——长谷川哲生。
那是她追查金子背景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位曾在2001年短暂以“非编制内阁辅佐官”身份游走于公安、外务与厚生三个系统的神秘人物,最后一次在公共系统中露面,就是“井上户籍中心”内部会议纪要上,备注仅有四个字:
“身份替换试点”
她找到一份模糊的会议录音残片,里面有一名沙哑的男声:
“……她不是应留下的……但太干净了,反而容易用。”
“清掉她以前的一切,就让她成为新的牌。”
安崎听完,缓缓摘下耳机。
她知道,她正在靠近一条无人想让她触碰的密线。
她也明白,这可能是自己在警视厅最后的调查机会。
而另一端,港区帝国集团总部某间空置会议室内。
高桥坐在窗边,面前摊开的是一份来自苏黎世的法律备忘录。
信纸上写着:“贵方所控制之A类信托账户,因其核心持股为社会公益遮掩型架构,如无生效授权人自愿触发,冻结将在贵方‘正式被捕’后三十日生效。”
她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纸页边缘。
整个帝国集团正在悄无声息地换血,她知道。
志尚没有再对她动声色,但她名下的全部实权职务都已被替代为“荣誉顾问”。
她没有反抗。
甚至没有露出不满。
她只是拨通了一通电话:
“大力,进入备份计划。三步执行。”
那头沉默半秒:“确认?”
“确认。”
高桥眼中没有悲意,只有一种冷静的彻悟。
她知道,再不出手,王启明、安崎,甚至她自己,都将如沙粒被卷进金子与志尚构筑的“新版帝国”机器中,成为润滑齿轮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