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躯干瘪的活脱脱就像是一具皮包骨,但是偌大的骨架使得他即便如此,看起来也是远超旁人的庞大。
“可你们已经输了,他也已经跑了,你们只是奉命行事,刚好我的敌人也不是你们两个。”夏嵩轻轻晃了晃手臂,驱使着那柄赤红大剑停留在男子身前一丈,随后再次说道:“即便你撤去这异象,也活不了多久,你大可以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将她埋葬,顺便给自己也找一个山清水秀的长眠之地。”
“我说了……”男子咳血怒喝,血迹如墨一般漆黑。
“可悲,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不敢袒露情感。”夏嵩出声打断男子的不识好歹,奋力拔腿前行,步履缓慢,却在每一步落下之时都能清除部分太极阴鱼,此时空中的大戟逐渐将日月同辉的异象逼退。
没了夏嵩的控制后,那柄大剑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前行,转瞬间,一道赤色长虹贯穿男子,直达天际,真正的一副风卷残云图!
夏嵩在确定男女二人皆无生机后,甩袖将大戟和那双刀都收了回来,那两人的乾坤袋自然也不会落下,随后转身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和自始至终都几乎毫无作为的一群人,沉声道:
“自今日起,我为青木门新任掌门!”
夏嵩将收拾残局的工作交给了其他长老,正好可以藉此观察观察谁具有领导之才,否则仅凭夏嵩一人,青木门即便在没有外力的压迫,也会率先从内部开始崩解。
夏嵩卷起邢战的尸体后就此离开。
夏嵩再次回了灵木洞,寻了一处偏僻平缓之地,右腿轻顿,一个丈许深的坑洞赫然出现,夏嵩双手轻抬,将邢战的遗体送了进去。
夏嵩与此人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交集就在前不久,而从边境回来的一路上的传言中,夏嵩已经对此人有所了解了,更是在后来的某次机会之下,得知此人有为“程意”开脱之嫌,在青木门前遇到难事时才会第一时间想到找此人。
邢战是刑罚堂长老,一直以来只做得罪人的事,外人眼里严厉得很,而在此次危机中死战不退,更是加深了夏嵩对此人的感激和敬佩之情。
最后看了一眼之后,夏嵩挥手将土坑填上,就此离去,没有大办,更无立碑。
在夏嵩离去之后,一柄赤红长戟姗姗来迟。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偶有人会瞧见一柄红色长戟在后山悠悠飘荡。
回到小院之后,几人果然还未离开。
宁枫静坐一旁,手袖上沾有些许新鲜的泥土。
“宁枫长老,接下来宗门的善后工作只好麻烦你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实在是抽不开身。”夏嵩拱手说道。
“想都别想。”宁枫眼睛都懒得睁,轻描淡写说道。
“那我就去把你药山上的药草全踩烂,一株不留。”夏嵩不苟言笑,直接出言威胁道。
宁枫的眼皮明显的跳了一下,扯了扯嘴皮,还是咬牙道:
“那也无用,除非你把我的好徒儿还回来。”
“小事一桩,等我这次回去游家镇,立刻就与若雪诉说你的想念和不舍。”夏嵩当即便拍手叫道,连忙将宁枫搀了起来。
“别跟我耍小聪明,我要的是她回来,一个女孩子老是跟着一个男子在外面厮混,像什么样子。”宁枫甩开夏嵩摸上来的手,没好气哼道。
“这叫什么话,我在那边一直都盯着呢,绝对不会让她出去厮混的。”夏嵩讪讪笑道,见那宁枫还要发作,随即拂下宁枫抬起来的手,轻笑道:“放心吧宁师,这次去就给若雪劝回来。”
“这才像话,我在宗里还是有一定声望的,但也只能说尽力而为,不过齐小子得和我一起。”宁枫捋了捋被夏嵩揉搓褶皱的袖袍,淡淡说道,在话尾又拉了一个人。
“这个……”夏嵩迟疑道,这事儿只能看齐云自己的想法。
“没事,宁枫一个人管不了这么个摊子,我便留在这吧,现在宗门也是你的,我在哪都一样。”齐云笑道。
“那便谢过二位了,夏嵩能在青木门遇见二位是我之幸事,日后定会重谢。”夏嵩后退一步,向着二人齐齐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