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安说的恳切,赵陵川却能从他的言辞中看出不轨心机。
他此来说和,无外乎三个目的,一是逞能,二是让赵陵川欠他一个人情,再一个恐怕还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谁又知道,他会在邱世海那里说什么呢。
人心难测,难测人心。
赵陵川不相信,如果没有利益的驱动,童安安这样的人能如此卖力。
“赵乡长,你听我一句劝。
也不用低头认错,拿点东西到医院看看邱世海,我和谢书记再说和说和,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毕竟你动手打了人家。
人家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这一顿打,人家老脸往哪儿搁!”
童安安苦口婆心说道。
赵陵川笑笑道:“首先谢谢童乡长的一番好意。
我刚来仁义乡,以后什么事情还需要你这位老大哥照顾。
你说的也完全在情在理。
但是我也明确告诉你,让我拿东西去看他,绝对不可能。
并不是我这个人不通情理,而是我不能低着个头。
希望,你能理解。”
童安安就有些不高兴了道:“你年轻轻的,脑袋怎么这么拧巴呢。
你以后还要再仁义乡干工作,他整天跟你过不去,你想想你的工作还怎么干。
不说别的,他耍起无赖,住在医院不出来,你总得出医药费吧。”
赵陵川道:“这倒不要紧,他要是愿意在医院里住,就让他一直住下去。
他住多长时间,我给他出多少医药费,保障一分钱都不会少。”停顿了几秒钟,接着道:“对了,童乡长,邱世海这段时间住院,手里的工作不能落下。
我刚来,对情况不熟悉,你看能不能推荐个人,把邱世海手里的工作接下来。”
童安安一下愣在了那里,半天才问道:“付书记让你分管农经?”
赵陵川笑笑道:“那倒没有,不过,我下午看了一下之前的机关分工,农经这一块一直是程乡长在亲自抓。
现在程乡长也是……你也清楚,付书记也走马上任了,一切马上都要走上正轨,我想这摊子活总得有个人来管,所以下午就给付书记说了一下,把这摊子活拦了下来。”
童安安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镇政府几个真正有权力的部门就是财政、民政、农经,一直是乡长在抓。
现在乡长程益民被纪委调查,肯定没心思管,作为党委书记是有权力重新调配部门工作的。
何况,付慧娟和赵陵川同出组织部,肯定会把重要的部门交给赵陵川,这也在情理之中。
可对于童安安而言就不是这样的心思了。
他也非常清楚,付慧娟上任之后,必然要对各班子成员的分管工作进行重新划分,他目前分管城建、应急、环境等部门工作,虽说也有些油水可捞,但是跟民政、农经、财政含权量区别还是挺大的。
财政和民政,他估计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只有一个农经能争取一下,没想到还是让赵陵川捷足先登了。
然而,赵陵川说要调配邱世海的工作,绝不是单纯工作的事情。
邱世海在农经站干了多年的会计,可以说农村开支都要经他的手,这些年也捞了不少油水。
要不然,单凭他那点工资,又怎么可能一直在乡镇府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