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明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一半,再抬眼时,脸上的表情复杂了不少。
“哼,算你有点本事,暂时救回小女一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这,并不能抵消!周家必须给本官一个说法!”
周承礼此刻上前一步,对着他微微拱手。
“王御史,您是朝中有名的清流御史,为人刚正不阿,这一点,周某素来敬佩。”
这话一出,王正明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只听周承礼继续说道:“今日之事,起因虽在周家管教不严,但御史大人如此动怒,甚至不惜将家事牵扯到朝堂交易上……”
“周某斗胆猜测,御史大人如此强硬,步步紧逼,是否是受了某些人的唆使,或者是想借此事,传递什么信息?”
王正明心里咯噔一下!
这周承礼,心思竟然如此敏锐!
“一派胡言!”他立刻板起脸,厉声反驳,“本官行事,只凭公理!何须他人唆使?周太傅休要血口喷人!”
周承礼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了然。
“若真是有人在背后挑拨,意图对周家,甚至是对朝局不利,御史大人若肯坦诚相告,周某或许能助大人一臂之力,揪出那幕后之人。”
王正明狐疑地看着他,明摆着不信。
“本官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现在,只请周太傅给本官一个交代!”
气氛再次僵持。
就在这时,姜穗穗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看向他。
“王御史,既然太傅的提议您不信,那不如,我们来做另一笔交易。”
“刚才清嫣小姐的发作,还有您之前身上起的风疹,以及府上年轻一辈偶发的昏厥,都印证了民妇之前的判断。”
“这种病症,时好时坏,难以根治,发作起来却可能致命,就像刚才清嫣小姐一样。”
“民妇不才,恰好对此症有些研究。若是王御史愿意就此揭过今日之事,不再追究尤氏和莹莹的过错,并约束家人不再提及,民妇愿意尽所能,为王家众人调理身体,设法找出缓解乃至控制这遗传病症的方法。”
王正明瞳孔骤缩,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此话当真?”
姜穗穗笃定点头,眉目间的自信让人不得不信服。
“医者面前,不说妄语。”
“能不能根治,民妇不敢保证。”
“但缓解症状,降低发作风险,民妇有几分把握。”
王正明沉默了,半晌后,他一字一句道。
“好!本官答应你!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只要你能做到你说的,我王家上下,绝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