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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第2页）

李默笑了：＂因为我从理论建立之初就确信它是正确的，只是需要时间让数据说话。＂

杨教授摇头：＂这种盲目的自信往往是伪科学的特征。＂

＂或者是革命性理论的标志。＂李默反驳，＂玻尔和海森堡在量子力学初创时也是如此确信。＂

＂时间会证明一切。＂杨教授结束了这个话题，＂普林斯顿见，李默。试着不要把那里的教授们都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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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授公开表态的效果远超预期。虽然他只是承认了李默理论中一个小部分的有效性，但他的权威地位赋予了这种认可特殊的分量。学术界开始出现微妙的分化，一些年轻物理学家公开表示有兴趣研究李默的预测，特别是那些已经得到初步验证的部分。

＂杨教授的立场给了其他人勇气。＂林小雨在团队会议上分析道，＂现在支持或关注你理论的人不会立刻被贴上＇伪科学追随者＇的标签。＂

张磊对此嗤之以鼻：＂他们只是迫于数据压力不得不做出让步。别忘了，几周前这些人还在称我们为现代炼金术士。＂

＂情绪不会帮助我们前进，张磊。＂李默平静地说，＂科学争论从来都是这样演进的。今天的让步，可能是明天突破的开始。＂

杨教授的电视采访进一步扩大了这一转变的影响。当主持人问及李默的理论时，他的回答既谨慎又分量十足。

＂量子信息场理论中有些预测确实得到了初步验证，这值得关注。＂杨教授在镜头前说，＂作为物理学家，我们应该追随数据，而不是先入为主的判断。虽然我不认同该理论的全部内容，但科学史告诉我们，真正的突破往往始于不完美甚至看似荒谬的构想。＂

采访播出后，李默收到了陈教授的信息：＂杨教授比我预期的更为公正。不过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他仍然不相信你的核心理论。＂

＂我明白。＂李默回复，＂但即使是有条件的支持也比全盘否定强得多。＂

陈教授发来一个思考表情：＂记住，他的支持对你既是机会也是挑战。普林斯顿研讨会将是你向更广泛学术界证明自己的舞台，但也意味着更严格的审视。＂

与此同时，开放科学基金会的邀请函也送达了。维尔斯亲自签名的信件表示基金会对李默的研究＂极为感兴趣＂，并提供了大手笔的资助条件。

＂两年无条件资助，配备全套实验设施，还有独立的研究空间。＂林小雨读完邀请函后惊叹道，＂他们甚至愿意为整个团队提供住宿。＂

＂这提供了我们所需的自由度。＂李默思考着，＂即使普林斯顿会议后学术界依然排斥我们，至少研究本身不会中断。＂

＂你会接受吗？＂张磊问。

＂我想先看看普林斯顿的情况。＂李默回答，＂如果学术界真的开始认真对待我们的理论，留在传统体系内可能更有利于推广。如果情况不理想，维尔斯的邀请将是完美的后备选择。＂

那天晚上，李默收到了杨教授的简短邮件，内容出人意料：

＂关于您的职位问题，校方虽然维持了解聘决定，但答应保留您的校园门禁并允许在特定条件下使用部分设备。这不是正式职位，但聊胜于无。另外，《物理评论快报》的编辑私下询问我是否知道您有新论文提交的计划。态度转变很微妙，但确实存在。＂

李默微笑着回复：＂谢谢您的持续关注，杨教授。关于论文，我确实在准备一份更为严谨的数学模型，专注于已验证的量子纠缠持续时间异常现象。或许两周内可以完成初稿，届时希望能请您提供专业意见。＂

杨教授的回复简短而意味深长：＂我会一如既往地严格评判。不过，我建议删除所有＇量子信息场＇的术语，用更传统的表述替代。内容比包装更重要。＂

李默合上笔记本电脑，望向窗外的夜空。他清晰地记得，就在几个月前，杨教授曾在全体师生面前嘲笑他的理论，称其为＂混合了神秘主义的伪科学＂。如今，这位顽固的传统物理学家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重返学术舞台。

＂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李默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他能给出的最接近赞美的评价了。＂

他拿起手机，给团队群发了一条消息：＂准备普林斯顿之行。无论结果如何，科学史已经证明，真正的突破往往来自于被主流认为＇不正常＇的思想。＂

林小雨几乎立刻回复：＂如果正常思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科学就不需要天才了。＂

李默笑了。经历了从网络爆红到杂志封面讽刺，再到大学解聘，如今李默的理论终于获得了一个公正评判的机会。这不是终点，甚至不是关键转折点，但至少代表着学术界的大门没有完全关闭。

＂不正常＂这个标签，从某种意义上看，或许是最好的荣誉勋章。毕竟，改变世界的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