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荒城失守,云来县兵力不足,怕是也扛不住多久。”副尉率先开口。
“南疆那边援军可有消息?”
“南疆?呵!谁要指望他!”
“柳大人,这么多年来,我们云来县,从来都是自己靠自己。”
“什么意思?云来县作为南疆的重要边防,南疆难道不该……”
“哪有什么该与不该!近年来,多有天灾,再加上常年战事,南疆百姓苦不堪言,而云来县,更是苦上加苦。可是,谁还管我们死活,不压榨我们云来县已经不错了!”副尉愤愤不平。
柳烈焰听得有些不明白。
“柳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南疆统帅吴厚,向来做事只顾自保,除非朝廷有支援或是有旨意,他都不会管我们的。”翊麾校尉补充解释。
“吴厚?!又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有好处自己独吞,有责任我们担!”副尉气得直拍桌子。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是好?范校尉尸首分离,还未能安息,我们非但不能替他报仇,现如今,我们自己也危在旦夕。”翊麾校尉痛心不已。
柳烈焰目光坚定:“校尉莫要灰心,我有一计。昨夜敌军虽有损伤,但他们三方联军,各自心怀鬼胎。我们可以派出细作,散布谣言,就说东凌和西夏与南楚约定,先让南楚损耗兵力,胜利后土地归南楚,财物却大多归他们两方。如此一来,必能挑起他们内部矛盾。”
众人听了眼睛一亮。
翊麾校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计甚妙,不过这细作必须足够机灵。”
“我手底下有一人可用。”刚刚包扎好伤口的程副将站了出来。
“那就立刻安排下去。另外,我们在城中设些疑兵之阵,佯装我军人数众多。”柳烈焰接着说。
翊麾校尉点头称是:“柳大人智谋过人,若此计成功,我们便可趁机突袭敌军,缓解当下危机。”
于是众人便按照计划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敌军又退出了五里。
敌军暂时安静了两天,可是问题一个个又接踵而来。
首先,尽管敌军退出了十里远,但是他们迟早还得进攻,两方实力悬殊,是事实,是不可扭转的。
南疆若派兵支援,根本也是撑不了多久,若是请京都派兵,远水救不了近火。
兵都没到,战已打完了。
其次,荒城那么多百姓忽然涌入云来县,云来县本来就不富足,要供应忽然多出来的那么多人的衣食住行,怕也是个难题。
再加上现已入冬,食物更加匮乏。
再者,离间之计,只是缓兵之计,等他们稍微冷静一下,只要稍稍一合谋,便会肉馅,并非长久之计。
一个个问题困扰着翊麾校尉。
“校尉,这战打起来,粮草也是个大问题,还得要南疆支援,还是要再派人去南疆请求支援。”程副将说道,他亲眼看着范校尉倒下,他不希望悲剧再次上演。
荒城支撑两天不到,便被攻下了,云来县又能靠自己撑几天呢?到时候将会流更多的血,百姓更将是流离失所。
翊麾校尉亲笔写下求援书,派了得力的干将赶去南疆。
柳烈焰结合南生之前所说,以及荒城之战的情况,她判定吴厚这人恐怕是十分不可靠,她想起了徐良。
“校尉,你可派人替我去送信?”
“柳大人,您是否要写家书?”
“不,您派个人帮我去青峰寨送封信。”柳烈焰想着尽管路途遥远,至少比朝廷的军队要来得近些,希望能赶得。“对!青峰寨!还有胡州!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腊月二十四,小年夜,才消停了两天的敌军再次骚动起来,战争还是打起来了。
荒城的城门大开,数之不尽的敌军士兵不断涌向云来县方向,他们有些是东凌人,有的是西夏的,还有南楚人,但穿着一样的战甲,根本分不清楚。
他们来到云来县外五里处叫战,众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便派兵出战。
柳烈焰和妙行,他们也穿上铠甲,加入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