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凝出去之后,顾宴祈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一刻还是没有抓住她。
熬了一晚上,时凝回去一点睡意都没有,半夜被外面的声音吵的更睡不着。
管家不知道在楼下做什么,急吵吵的。
“刘叔,出什么事了?”时凝下了楼。
“少爷又犯病了。”
“他生病?不送他去医院你们在这里瞎忙什么。”
“时小姐,你不明白,少爷一犯起病来固执的很,别说我们,就算是他的父母也把他没法。”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也实在没办法,他一进去就被赶出来了,他们只能在外面守着。
而且少爷很不喜欢看医生,就算叫了医生来,少爷也会赶走。
时凝问道,“他什么病?”
“这……”管家似乎不好开口。
时凝直接去了顾宴祈的房间,这一整套房子很大,一到天黑就只有顾宴祈一个人,安静的可怕。
这么晚,他还没有睡,独自坐在床边的地上,屋子里只有两盏橙黄的床头灯亮着,光线很暗。
时凝敲了门,他没有反应,她便自己走了进去,蹲在他面前。
他旁边放着一瓶药,药瓶上没有标签,白色药丸看不出是什么药。
药瓶里的药不多,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
“顾宴祈?”她叫了他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时凝摸不到他额头,只能摸他的脖子,没发烧。
看不见他的面色,从眼睛也能观察出他的状态不好,视线有些迟缓。
“我送你去医院。”
顾宴祈终于有了反应,按下她的手,他身子一偏,倒在她身上,时凝重心不稳,被他压倒在地。
他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时凝动弹不得。
“你关心我?”顾宴祈低头,垂眸看她。
“你别任性,命要紧。”
他的状态一看就很不好,认识他也有一段时间,从未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人在乎的命,要它干嘛。”
“什么没人在乎,你爸妈那么关心你。”
“那你呢,你在乎吗?”一向冷静的顾宴祈此刻看她的眼神炙热又偏执,誓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在不在乎有什么要紧。”时凝看见他眼里的执拗,改了口,“我好歹是学医的,看见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这副样子,怎么会不在乎,你听话,跟我去医院。”
“跟你去可以,收回你白天的话,我们的协议继续。”
“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哪有人拿自己的命威胁别人的。”
顾宴祈像是认命了一样,躺在她的身上,“既然你不在乎,那就别管我,我死了也好。”
时凝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也不知道什么病,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赖,闹脾气,黏在她身上,时凝无奈,“你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从我身上起来!”
“既然你要走,至少今晚留在这里陪我,说不定过了今晚,我就死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时凝躺在地上,任由他躺在自己身上,也推不动,她望着天花板,“以你的身份可以选择的人很多,为什么非盯着我不放,是因为我跟你喜欢的人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