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语气急促:“曹心姑娘,不好了!柴禾…柴禾全被雨淋湿了!”曹心心头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她快步走到伙房门口,只见堆放在屋檐下的柴禾,像是被施了某种可怕的魔法,全都湿漉漉的,颜色暗沉,像一滩滩瘫软的泥土。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雨后的潮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曹心伸手摸了摸柴禾,入手冰凉,潮湿的触感让她心里更凉了半截。
忧虑的情绪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在伙房蔓延开来。
苟伙夫愁眉苦脸地蹲在角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柴湿透了,怎么生火啊?”
其他伙夫也都唉声叹气,原本热闹的伙房此刻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雨水滴落屋檐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曹心深知,生火做饭是头等大事,若是不能及时生火,士兵们就吃不上热乎饭,军心动摇事小,若是因此生病,后果不堪设想。
她强压下内心的焦躁,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先试试能不能生火!”曹心吩咐道。
她抓起一把湿柴,塞进炉灶,又找来一些干燥的茅草作为引火物。
火石与火镰碰撞,迸溅出点点火星,落在茅草上,却只是微微一闪,随即熄灭。
反复尝试几次,依旧无果。
湿柴像一块块吸饱了水的海绵,贪婪地吞噬着微弱的火苗,不肯让它壮大。
浓重的烟雾呛得曹心直咳嗽,眼睛也熏得发疼。
焦急的氛围笼罩着她,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滴在湿柴上,瞬间消失不见。
曹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望着依旧湿漉漉的柴禾,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苟伙夫凑过来,语气消沉:“曹心姑娘,别费劲了,这柴湿成这样,根本点不着啊。看来今天大家只能吃冷食了。”
这时,一个士兵路过伙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抱怨道:“怎么还没生火?这仗还没打,肚子先饿扁了……”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她咬了咬嘴唇,目光落在伙房角落里……
曹心的目光落在伙房角落里一堆被废弃的木箱上。
这些木箱原本用来装运食材,如今却因为破损而被丢弃在一旁。
她快步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木箱的材质,发现是干燥的松木。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可以用这些木箱作为燃料!
说干就干,曹心拿起斧头,将木箱劈成小块,又用刀削成薄片。
干燥的松木片散发着淡淡的松脂香气,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将松木片小心地堆放在炉灶里,然后用干燥的茅草引燃。
这一次,火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干燥的松木片一点即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苗欢快地跳动着,似在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