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壶砸在淳于琼的脑袋上,不过这次是袁绍扔的。
“仲简,滚出去。”
“本初,可是……”
“滚出去。”
淳于琼愤愤的一拍桌子,带着两个手下离开大厅。
袁绍自始至终,没有高声说过一个字,好一个不怒自威。
“陆仙师,仲简粗人一个,你莫要和他置气。”
“好。袁公,我便不久留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今日袁公尽心招待,日后陆某定然奉还,后会有期。”
说罢拉着赵无伤出了院子,挑了两匹快马,一路朝着上东门飞奔而走。
袁绍目送陆渊离开,此时淳于琼才敢凑近说话:“本初,一个杂毛道士,杀也便杀了,你如此爱惜名声,如何成大事?”
“你一个只知逞勇的莽夫,也要学孔璋,给我说谋么?”
袁绍被淳于琼气乐了,然而毕竟是十几年的交情,还是耐下性子跟淳于琼解释。
“他使五色天雷,刀枪不入,哪一样像是寻常道士的手段?他身上带的那些器具,我竟然认不出一样来,这等人物,岂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本初,你是说,他还有师承?”
“便是如此。今日你能杀了这个陆仙师,回头又冒出个张仙师、李仙师过来寻仇,动不动就谋划着用天雷炸你,我们要做大事,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淳于琼被吓的一身冷汗,那陆渊独身一人,淳于琼还不至于怕了一个道士,他手段再高又如何?他能有三头六臂?
但对方要真有师承,那自己倒是得罪死了,回头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但淳于琼不会想到,袁绍竟然一语成谶。
他和陆渊之间的仇怨,不只是改变了自身的命运,连带着袁绍也跟着倒霉。
……
陆渊和赵无伤一路跑出洛阳城,袁绍的手令果然管用,上东门的守将没有为难二人,顷刻放行。
陆渊骑马的水平稀烂,为了逃出生天,硬顶着骑了这几十里路,感觉自己的屁股都颠散架了,赵无伤倒是没事,但架不住陆渊撑不住。
二人在城郊一处破败的农户院落停下歇脚。
陆渊刚喝口水喘口气,赵无伤却从背后叫住了他。
只见这狐狸一般的女子一只手托着装玉玺的小盒子,另一只手则低垂着一把匕首。
她看着陆渊问到:“陆仙师,你可是想要这玉玺么?”
如果说军营里的袁绍像是一头不怒自威的老虎,此时陆渊则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妈的,大意了,被这姑娘一身的媚相哄住了。
也不想想跟着老阴人赵忠混的,能是什么善茬?
“无伤姑娘,莫要说笑。我一介方外之士,要着玉玺有什么用处?”
“无伤没读过几本书,但却也懂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大爷爷平素和仙师没有交情,被围在永安宫里也是必死之局。
现在能得偿所愿,将这玉玺带出永安宫,全赖仙师忙前忙后,若是仙师没有企图,何必赌上身家性命帮我们?”
陆渊苦笑着狡辩道:“那你怎知我贪图的是这方玉玺,不是贪图无伤姑娘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