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军来到兖州东郡后,一开始两千骑兵绕城示威,确实给了桥瑁很大压力,然而后续的一个多月里,陆渊驻扎在远离濮阳的白马,一点动作也没有,刘岱那点兵力又完全不足以发动攻城战,所以濮阳城的城防便日渐松懈。
少帝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关东。
自己为了支开一直跟在身边的刘岱,已经在白马大营对天道军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桥瑁最早在明天正午,最迟在明天晚上,就会得到这两个消息。
他不是傻子,到时候一定会加固城防,事情就会朝着刘岱期望的方向发展。
所以陆渊也清楚,自己仅有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是乐进和他的先登营带给陆渊的。
因为白马大营离濮阳很有一段距离,从白马发兵,桥瑁明日得到消息,正好有时间重新布置城防。
然而卫国县却和濮阳城只有一河之隔。
等到陆渊带着典韦一路疾驰,到达濮阳县在黄河南岸的河堤上时,乐进和先登营的将士们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
黄河岸边还飘着几十艘运货的船只,都是这几日一直给陆渊往卫国县运送赈灾粮的船。
陆渊在河堤上朝着这些船上年纪最大的一个船夫拱手施礼:“赵老爷,多谢了!”
唬的那老船夫赶紧还礼:“天师折煞小老儿了!天师在卫国县救世济民,肯请俺们帮忙,俺们脸上有光啊!”
陆渊:“今晚的工钱可给诸位结清了么?”
老船夫:“乐将军已然给俺们结清了!孩儿们都说给天师帮忙,岂能再收钱财,乐将军却说天师军令如此,我们愧领了。”
陆渊:“何该如此啊,今夜我还有要事在身,日后再与诸位相叙!”
老船夫:“仙师日后还有用得着小老儿的,还请吩咐,俺们黄河上讨生活的汉子,一辈子记得仙师恩义!”
陆渊拱手表示感谢,船夫们各自和陆渊一齐道别,三三两两的撑船离开。
陆渊转身询问乐进:“带了多少粮食?”
乐进:“每人随身只带了一斤熟麦饭。”
陆渊:“要是濮阳城今晚打不下来,将士们便要饿肚子了。”
乐进哈哈大笑,转而去问在河边列好阵的先登营将士:“将军担心我们打不下城,明早没饭吃,弟兄们怎么说?”
军阵里瞬间变吵成一片。
“将军也忒小看人,且看俺们把那破城砸了,让将军明早在州府里用膳!”
“将军,今夜若是拿不下濮阳城,明日一早您饿了,便把小的煮来吃!”
“呸,你个腌臜货,肉便都是臭的,将军如何吃的下?”
……
军心可用,士气高昂。
乐进觉得,就算今天他们是去打洛阳,也能一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