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穹顶的赤龙磷火尚未熄灭,萧烬手腕翻转将断刃横在胸前,刀刃上鎏金色纹路与皮下蠕动的金线形成诡异共鸣。
晏无戈冰蚕索缠住他发烫的手腕,寒霜触及肌肤发出"滋啦"轻响,却见青年帝王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掌心。
"别碰我。"萧烬声音裹着破碎的喘息,竖瞳里金芒忽明忽暗,"这些鎏金纹在吞噬阵法余威。。。。。。"
话音未落,被玄风劈散的青烟突然在八卦阵离位凝聚。
影阁阁主残破的鹤氅浸满黑血,掌心却托起件青铜方尊,无数冤魂般的黑雾正从尊口喷涌而出。
晏无戈嗅到浓重的腐骨草气息,那是二十年前南疆蛊王炼制失败的"蚀心蛊"独有的腥甜。
"小心!"凌虚子的残影掠过星轨,玉簪划出的结界堪堪挡住黑雾。
玄风重剑劈在结界外沿,银河之水浇在青铜方尊上竟蒸腾出紫色毒烟——那方尊表面浮雕的百鬼图正在蠕动!
萧烬突然闷哼跪地,断刃深深插入青砖。
晏无戈这才发现他后颈的鎏金纹已蔓延至耳后,皮下仿佛有千百条金虫在啃噬骨血。
影阁阁主沙哑的笑声震落穹顶碎屑:"历代帝王记忆的滋味如何?
当年景明帝就是被这些记忆逼疯的。。。。。。"
"闭嘴!"晏无戈甩出三道冰蚕索,却在触及黑雾瞬间被腐蚀成灰。
凌虚子突然按住她肩膀,老道残影在毒雾中明灭不定:"丫头看仔细,那方尊顶部的红玉髓在吸食地脉阴气!"
十步开外的玄风闻言瞳孔骤缩,重剑横扫掀起地砖:"我想起来了!
《南华异物志》记载过这种'噬魂樽',顶部血髓石每逢子午便会。。。。。。"话音未落,阁主突然转动方尊,樽身百鬼图竟爬出无数黑线缠住萧烬脚踝。
萧烬借势旋身跃起,断刃在石壁划出火星。
晏无戈看到他冲自己眨眼,鎏金纹游走的侧脸在磷火中忽明忽暗——这是他们昨夜在暖阁对弈时约定的暗号。
冰蚕索立即卷起散落的卦签,在阵眼处布下错位的星图。
"你以为这些把戏对噬魂樽有用?"阁主冷笑挥袖,黑雾凝成鬼手抓向阵眼中的灵医。
正在给墨羽施针的素衣女子头也不抬,银针带着药香钉入鬼手腕口,玄风的重剑已裹着银河之水劈开毒雾。
萧烬等的就是这瞬息破绽。
他踏着晏无戈铺就的冰霜路径突进,断刃故意劈向方尊底部。
当阁主本能地抬樽格挡时,青年帝王突然松开刀柄,染血的手掌直接抓向顶部血髓石!
"不要!"灵医的惊呼与凌虚子的叹息同时响起。
萧烬指尖触及血髓石的刹那,地宫四十九盏长明灯同时爆燃,他皮下蠕动的鎏金纹突然全部涌向右手,在掌心凝成枚熟悉的翡翠扳指轮廓。
影阁阁主的冷笑突然变调:"你竟然敢。。。。。。"
地宫东南角的墨羽突然咳嗽出声,他身下凝结的槐花血痕正顺着星轨爬向噬魂樽。
灵医手中的药杵"当啷"落地,玄风望着萧烬掌心越来越清晰的扳指印记,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影阁叛逃的上一任"容器"被焚烧时,火光里也有同样的翡翠冷光。
血髓石碎裂的瞬间,整个地宫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