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吹出某个特殊音阶时,所有黑衣人动作都滞了半拍。
晏无戈趁机甩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剑尖毒蛇般缠住最瘦小那人的脚踝。
被拽倒的黑衣人突然发出嘶哑的怪笑,他反手将弯刀插进自己肩胛,喷涌的鲜血竟在空中凝成箭矢形状。
萧烬脸色骤变,揽住晏无戈的腰腾空跃起,原先站立处的青砖被血箭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是血傀儡!"晏无戈在翻飞衣袂间急急比划手语。
她认出这种将活人炼成兵器的邪术,十年前晦夜正是因此险些覆灭。
被制住的黑衣人突然剧烈抽搐,蒙面布下传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萧烬当机立断扯下那人面罩,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呼吸一滞。
布满疤痕的脸上,鼻梁处有道新鲜的缝合线,针脚走势竟与御医院处理箭伤的手法完全相同。
更诡异的是,此人耳后皮肤有明显接缝痕迹——就像把不同人的皮肉拼接成的傀儡。
"小心他。。。。。。"晏无戈的警告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
黑衣人天灵盖突然裂开,钻出只通体血红的蜈蚣。
那毒虫振翅飞向晏无戈眉心时,萧烬的玉笛精准刺穿它的七寸。
然而更多黑衣人正从月亮门涌来,他们踏着古怪的步法,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冒着白烟的脚印。
萧烬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三任帝王的记忆在脑中疯狂翻涌——这种步法,分明是二十年前被剿灭的赤炎教祭舞!
晏无戈的软剑还缠在黑衣人脖颈上,却见那人喉结突然诡异地鼓动。
她立刻旋身甩开剑刃,暗红血液已从对方嘴角汩汩涌出。"是舌下藏的鸠毒。"萧烬蹲身掰开尸体的嘴,断裂的舌尖正冒着青烟。
檐角的青铜铃铛突然齐声震颤,两人同时抬头。
月光穿透云层时,那些散落在地的荧光蜘蛛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西北角紫藤花架疯狂爬行。
晏无戈耳垂的银蝶簪振翅欲飞,她扯下披帛甩向花架,金线瞬间绞碎整片花墙。
"这里!"萧烬的玉笛点在砖缝间。
撬开的青砖下藏着个鎏金铜匣,匣盖表面用鱼胶粘着片枯叶——正是少室山血玉蕈的伴生菌。
晏无戈的蛊虫在铜匣表面爬出北斗七星图案时,两人都想起冷宫密道里那幅星宿图。
铜匣内层浸着龙涎香的绢布上,整整齐齐码着七枚孔雀石。
萧烬用袖中银针挑开宝石表面的蜡封,每块石头上都浮现出不同的星象图。
当晏无戈将最后一块石头对着月光旋转时,投射在墙面的光影竟拼凑出镇北侯府邸的俯瞰图。
"看夹层。"晏无戈指尖抚过铜匣内壁的凸起。
弹出的暗格里躺着封火漆信,封皮上绘着的玄鸟图腾让萧烬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已故淑妃娘家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