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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朝堂暗影 暗流涌动（第2页）

殿外传来金吾卫换岗的青铜戈相击声，惊飞了檐角栖着的两只朱眼鹞鹰。

萧烬将青梅核弹进鹤形香炉，看着靛青毒雾吞没果核上细密的齿痕——那是昨夜晏无戈咬着他指尖尝解药时留下的。

玄色龙纹袖掠过丹墀的瞬间，他瞥见晏无戈扮作洒扫宫女混在廊柱后，发间银簪闪过晦夜特有的蝙蝠暗纹。

＂臣请裁撤玄甲卫半数兵力！＂宰相王崇的象牙笏板重重磕在青玉阶上，惊得鎏金蟠龙柱后垂纱乱颤。

他绛紫官袍上绣着的四爪蟒纹随动作起伏，竟比萧烬衮服上的五爪金龙还要张扬三分。

萧烬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看晨光将王崇的影子拉长到吞没龙椅。

殿角青铜冰鉴飘出的寒雾漫过他绣着星图的袖口，凝成细霜缀在晏无戈昨夜咬破的伤口上。

那伤口正对着王崇心口，与御史李勉胸前的抓痕位置分毫不差。

＂爱卿可知玄甲卫铠甲需浸泡沧浪水三月方成？＂萧烬突然将冰鉴里的梅枝掷向王崇，带起的毒雾在对方笏板上蚀出＂惊鸿楼＂三字焦痕。

他满意地看着宰相袖口微抖，想起三日前晏无戈在溶洞找到的鎏金木箱里，那些浸泡沧浪水的机关弩正泛着同样靛青色。

晏无戈此刻正顶着账房先生的面皮，在王崇书房翻找盐铁使暴毙案的卷宗。

她易容用的鱼胶混着龙涎香——那是今晨萧烬更衣时故意泼在她裙裾上的，此刻正完美掩盖刺客身上特有的冷梅香。

当手指触到暗格中靛青封漆的信笺时，窗外突然传来铁甲虫振翅的嗡鸣。

＂相爷的书房岂容宵小擅闯！＂管家阴恻恻的嗓音在廊下炸响，晏无戈袖中银链已缠住横梁。

她看着信笺上影阁独有的二十八宿火漆印，突然想起萧烬腕间机关锁转动的节奏，竟与昨夜溶洞传来的机括声完全吻合。

萧烬在朝堂上抚摸着晏无戈留下的齿痕，看王崇的党羽如鬣狗般接连出列。

他突然咳嗽着将毒血喷在御史台弹劾的折子上，血珠顺着＂削减禁军＂的字样滚落，在青玉砖上汇成与漕运图重叠的诡异纹路。

＂此事容后再议。＂萧烬倚着苏公公立起的星象屏风喘息，指尖在屏风背面画出晦夜暗码。

当王崇的党羽还要进逼时，钦天监突然撞响惊魂钟：＂紫微垣偏移，午时三刻不宜议兵！＂

晏无戈在相府飞檐上疾驰，身后追兵的弩箭将靛青毒雾撕成碎片。

她怀中密信的火漆已用舌尖化开半寸——影阁与盐铁司往来的账目里，竟夹杂着先帝暴毙那夜的太医脉案。

当翻过最后一道院墙时，腰间银链突然与某处机关产生共鸣，扯得她重重跌进荷花池。

＂抓住这贼子！＂王崇的暴喝惊起满池白鹭，晏无戈潜在水下捏碎易容的鱼胶。

她借着浮萍掩护将密信塞进锦鲤腹中，这是三日前与萧烬在太液池喂鱼时约定的暗号。

追兵刀尖刺破水面的刹那，她突然想起今晨分别时，萧烬将鎏金钥匙系在她颈间说的那句：＂若遇死局，就毁了听松观的二十八宿锁芯。＂

萧烬此刻正站在角楼调试连弩，苏公公捧着的青梅酥已换了三回。

当看见相府方向腾起靛青烟雾，他忽然扯断腕间银链，任由毒血染红星象台上的二十八宿浮雕。

暗卫呈上的密报里，王崇书房暗格残留的毒香，竟与三年前毒杀太子的西域奇毒＂朱颜碎＂成分一致。

晏无戈被逼到假山石阵时，腕间银链突然发出与影阁地宫相同的蜂鸣。

她果断扯断萧烬系的那缕发带，鎏金钥匙插入石缝的瞬间，整座相府的地面开始震颤。

追兵惊恐地看着假山化作巨大机关兽，而她借着喷涌的毒雾翻身跃上屋脊——数十张淬毒铁网当头罩下。

最后一道暮光被铁网割碎时，晏无戈怀中的密信突然自燃，靛青火焰中浮现出萧烬用血画的星图。

王崇的狂笑震落檐角冰凌：＂没想到晦夜少主竟是个痴情种。。。＂他踩着机关兽抬起的利爪逼近，却没发现燃烧的灰烬正随风飘向皇宫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