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国师会有阿诺的视角?
为什么阿诺会沦为沈家的奴隶?
以及,为什么她的灵魂最终会出现在他们的祠堂?
一个隐约的猜测在心间产生,而马上,她就能得到证实。
「哦。顺道一提。无论看到什么,保持镇定不要惊慌,别让里面的人发现你的不同,这里的东西都是对盲眼的怨愤构成的,一点理智都没有。」
……
沈常平口里的「保持镇定『还不是一句玩笑话。
乔知遥面无表情地看着衣着光鲜的侍女莺莺燕燕,端着精致的鱼鸭牛羊一流水的进屋,为首的那个明明低着头,语气狂热:「殿下,该用晚膳了。」
看起来很正常,但她现在深刻意识到,强化感知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她看得到侍女脑袋上影影绰绰的大蟑螂脑袋,能看到牛羊杂烩变成了还在蠕动的,沾着泥土的生泥鳅,鱼是腮部还在起起合合的,鳞片都没刮干的鱼类。
如果
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被他吃掉的灵魂,那岂不是说明……
……他真的,吃过?
她想自己出去一定得再找几位老师,好好告诉阿诺,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吃。
触手也不能。
乔知遥面无表情地示意对方放下,自己并无胃口。
「怎么不吃呀。」蟑螂头侍女将食物又往她面前推了推,「稍后可就凉了。」
一边的沈常平双手环抱,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身公公的打扮,站在一边看乐子。
她哼笑一声:「怎么?你在指挥本宫做事?」
装模作样,愠怒地眯起眼睛:「真是放肆,给本宫退下。」
侍女被她说僵住了,长着触须的大脑袋也僵着没动,一时间没转过弯。
犹豫之间的几个呼吸,天空的太阳毫无预兆的落下了,一轮血月幽幽升起,将一切点缀成红,桌上的菜肴不知何时被撤下,侍女像是忽然觉察到什么,躬腰匆匆退下。
……
她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果然,窗户上投下一层阴翳的影子,她按照记忆起身。
「回来了,阿诺。」
门扉被叩响,屏风后颀长魁梧影恭敬地上前跪下,声音柔和得虔诚,全然不将一点外界的血腥带到她面前:「主上。」
她按照记忆力重复了无数次的台本:「进来吧。」
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巧妙地沈常平的避开视线,悄无声息,不做表露地将所有的感知能力开启,甚至大脑也开始隐约疼痛。
她看着他在面前的脚踏上跪下,青年的样貌与外层并无他样,漆黑的眼底氤氲着卑微的爱慕和欢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