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沈在安惋惜摇头,「你们的时间将在这里停止。」
漆黑的虚影觉察到他言语种的危险,一瞬间膨胀将锐利的口器瞄准他的心脏。
可是当他往前一步,踏入黑暗之中。
乔知遥看到了他身后那一团巨大的虚影,像是从天空向下延申的黑洞,张着一张狰狞大口。
……等等。
她忽然想起来究竟是哪里隐约感觉不自然的。
月亮。
沈国师的能力,真的是简单的操控动物?如果是的话,那些提取出来的过往画面又是怎样保存的?
还有,无论在泷山还是先前他发给她的视频里,都有一轮,硕大无比,皎洁无比的月朗。
就如现在头顶的这一轮。
几乎是顷刻,树上的乌鸦「树叶」仿佛同一时间苏醒,又在下一刻消失,在他身后形成一个扭曲高瘦的倒影,她看不清,也感受不清,只是感觉那东西就在哪里。
渐渐的,沈在安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他似乎变得几分虔诚,用着古老的,如同歌剧似的声调,和某种生物说话一般:「祭礼就在眼前,你还在等什么?」
同一时间,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迎面而来,可伴随着矛盾的安宁,就如同忽然间浸泡在温泉里。
视觉所及之内,好像有很多的,发着光的,说不上来的东西飘到了空中,和那轮颇为皎洁的月亮融为一体,她看得并不真切,又莫名的想要去看。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一些细细簌簌的声音。
「看看我吧,来啊,来看看我,来,看看我。看我来。我看来。我来看。看了。我来了。」
——
「我来了。」
她的头部一瞬间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某种重要的神经被高温灼熟,紧接着大脑也开始麻木。
有点棘手,冷静下来,不能放他一个,他身上的血债太多,按照地下的人所说,他已经和诅咒存为一体,对于无法承受的咒物来说是毒药,但某种意义上,确实可以作为祭品。
可是……
……他是谁?
她又是谁?
胸口忽地无法喘过气来,可是头脑却先一步清醒,她感觉手指似乎被某种黏糊糊,又意外有东西的紧紧地攥住,类似牙齿的东西扎了她一下,某种温暖的液体顺着指尖被注入其中。
啊,感觉像是被螃蟹夹了一下。
说起来家里的那两只螃蟹好像要换完壳了。
家里?
她感觉脖子好像也被人啃了一口,胸口越发闷了。
「……我是谁?」
「主…上。」
她向咬她的那个人问,「我的名字。」
「主…知…遥。」他的声音干哑,强调也同样古老,「乔,知遥。」
「带我…走出两次,深渊的…」
乔知遥。
她是乔知遥,是她自我。
平静的湖面忽然溅起浪花,视野在刹那清醒,她感觉自己躺在什么东西上,黑黑的,瘦长的,有点肉,但更像是骨头,因为摸起来很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