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
「……」
[……]
好的,他还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相当执着。
见两人陷入沉默,夏烟叹了口气,打圆场:「旁边是一家旅店,二楼没有人住。」
「多谢。」
在离开杂货铺前,一边的夏烟忽然叫住了乔知遥:「你说,阿金也会成为猎手吗?」
「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乔知遥说,「我想它应该知道,不然不会把钥匙给我。」
…
抛出人类的脖颈上是一个螳螂头的话,旅店老板是个很正常的人。
乔知遥和阿诺推开门,木质的地板踩上去有一种难言的吱呀声,老板的螳螂头抬起了一下又低下去,居然说了人话。
「二楼没锁,你们随意就好。别搞得太血腥,打扫起来麻烦。」
「……」他以前都经历过什么?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门口点着两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拉长了走廊的影子,几只触须从那里浮出,向着她的方向一动不动,有点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鼹鼠。
屋内的陈设简朴到极致,但幸运的是是人类能够接受的装横,虽然窗户的对面是一堵冷冰冰的墙,没有卫生间和浴室。
现在,新的问题诞生了。
床虽然是床的模样,但是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就算把他和他的触手们全放在上面都装得下,总之看起来不是给普通人的床榻。
让人走过的通道并没有留多少,更别提任何可以容纳阿诺睡下的位置,室内的温度倒是和外面差不多,但是鬼街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所以不算太冷。
哦,还没有被子。
她开门坐在床铺上,事发突然,她甚至还穿着方才在酒店里的睡衣。
[这里太简陋了,睡一晚上,会着凉的。]
「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阿诺低头劝说,「我不需要睡觉。」
「可是只有在『钥匙』附近,那些生物才不会攻击你。」
其实她对生活品质从来没有要求,无论是食物,衣物,住宿还是其他,一直都是得过且过的状态。
为了方便,她曾经靠一箱泡面在实验室里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最后还是陈青看不下去把她从里面拽出来。
「攻击也没有关系。」他摇头,「我不会死。」
「可是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吧。」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被刀刃划开身体切断的时候,那些触手确实发出了被开水滚过般的惨叫。
「没关系。」
[我已经习惯了。]
「痛是人的一部分。」
见他有些茫然,似乎不是很理解她的话,乔知遥笑了下,在拟态忽然顿住的呼吸中,拽住了影子怪物的黑衣衣领,把他带着一起躺在软乎乎的床上,足足填满整个房间的软床被她界限分明地分为两半。
「睡眠也是。」
「……」
那些触手开始发出了细微的颤抖,似乎不理解她的动作。
她看着他眼纱下的唇,哪怕知道是拟态,却也不禁感慨。
他其实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