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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能源管道的密钥（第1页）

云筝的耳膜随着能源管道低频震动嗡嗡作响。珍珠灰套装袖口沾着的赭石色血迹正在氧化发黑，她握着瑞士军刀的手指关节泛白——刀刃上那些蓝色结晶物正随着管道的脉动频率忽明忽暗。三分钟前傅凌鹤的通讯突然中断，全息投影里他最后的口型说的是＂CR-13＂。

＂找到入口了。＂她摸到管道衔接处凸起的认证面板，锁骨处的淤痕突然针扎般刺痛。这个位于紫禁之巅地下十七层的维修通道，墙壁上荧光涂料标记的分子式与她皮肤下若隐若现的纹路完全吻合。

认证面板在她触碰的瞬间汽化，露出嵌在合金壁内的全息密钥匣。那是个半透明的棱柱体，表面浮动着1998年清迈雨夜的立体投影。云筝呼吸停滞——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被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按进救护车的画面，正在匣子内部不断循环播放。

＂生物密钥验证中。＂机械女声突然响起，密钥匣射出的蓝光笼罩了云筝锁骨。淤痕接触光线的刹那，整条能源管道突然发出活物般的痉挛，管壁上所有分子式标记同时扭曲成DNA双螺旋结构。

傅凌鹤的声音突然从密钥匣中传出，却不是实时通讯而是二十年前的录音：＂苏晚博士，如果您听到这段留言，说明＇管风琴＇已进入最终乐章。＂背景音里有连续不断的枪声和泰语喊叫，＂记住柏林墙倒塌那天我们看到的算式，那是关闭＇星尘＇的最后—＂

录音被刺耳的干扰音切断。密钥匣突然投射出巨大的三维地图，全球能源网络以血红光线的方式立体呈现。云筝看见代表中国区的光缆节点正在剧烈闪烁，旁边漂浮着＂72：00：00＂的倒计时。她突然明白母亲留下的不是什么遗产，而是能瘫痪整个国家电网的武器开关。

＂温度异常！＂机械隼群从通风管道俯冲而下，它们复眼里的热成像显示云筝体表温度正急速降至16℃。为首机械隼的激光瞄准器刚锁定她的眉心，傅凌鹤的黑伞突然从阴影中旋转飞出，伞骨里弹射出的纳米丝线瞬间绞碎了七只机械隼。

秦岳的冷笑通过机械隼的外放喇叭传来：＂真感人，傅总连苏晚的脑波密码都告诉你了。＂剩余机械隼突然集体变形成钻头装置，＂可惜这位小姐的血液正在结晶化。。。＂

云筝的军刀划过最近那只机械隼的摄像头，刀刃上的蓝色结晶突然爆发强光。被照射到的管道壁瞬间量子化，变成半透明的数据流状态。她趁机扑向密钥匣，发现倒计时下方浮现出第二重验证界面——要求输入特定α脑波频率。

她将额头贴向验证区，回忆起傅凌鹤书房里那张烧焦的老照片。恍惚间听见生母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密钥分阴阳，天枢守其。。。＂管道深处突然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某个庞然大物正顺着能源流急速逼近。

机械隼残骸组成的钻头突然调转方向，暴力撬开了隔壁管道检修口。腥臭的暗绿色粘液喷涌而出，与沈清月传输画面里司机爆体而出的液体完全相同。云筝倒退两步，后背却撞上突然实体化的管道壁——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满满一墙手写算式，墨迹还是新鲜的血红色。

柏林墙倒塌那天看到的算式。

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00：59：59的数字疯狂倒转成00：00：13。血红的＂13＂像伤口般裂开，露出后面标着＂Berlin1990＂的金属门。云筝伸手触碰算式中被反复圈出的质数时，整片管道区突然像素化瓦解，她在坠落中看见傅凌鹤穿越机械隼群朝自己奔来，他身后展开的全息投影里，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苏晚正将注射器扎进婴儿锁骨——那个啼哭的婴儿后颈有条形码反光。

冰冷的数据流吞没意识的最后一刻，云筝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一个是生母用德语说的＂雪崩程序已激活＂，另一个是傅凌鹤隔着二十年的时空喊出的警告：

＂别碰门后的青铜匣子！＂

黑暗中有冰冷的金属抵住她后颈，条形码扫描声伴随着婴儿啼哭的幻听。云筝在量子传输的眩晕里突然明白，1990年柏林某间实验室里，有个女婴被注射了铁锈河矿物与量子计算机的混合制剂。而此刻正在紫禁之巅地下苏醒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能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