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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傅凌鹤的壁垒（第1页）

凌晨三点的紫禁之巅公寓像一座精密运转的机械堡垒。云筝赤足踩在温控地板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淤痕。窗外忽然掠过一道红外线光斑，在智能玻璃上炸开猩红的光点。

＂别动。＂傅凌鹤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来，他袖扣上的纹章正在高频震颤。三秒后，整面落地窗突然切换成磨砂模式，远处传来物体坠地的闷响。

云筝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见傅凌鹤的虹膜在警报红光中泛出金属般的灰蓝，那道横贯眉骨的疤痕此刻显得尤为狰狞。＂第十二次尝试。＂他松开袖扣，墙体内传来机械重组的声音，＂比预计的频繁了37%。＂

酒柜自动滑开，露出嵌在墙体里的监控屏幕。画面里几个黑影正被身着光学迷彩的安保人员拖走，其中一人手腕上戴着云筝熟悉的檀木珠串——那是云家保镖队长王澍的标志物。傅凌鹤敲击键盘调出数据流：＂你养父开价两百万买你的行踪，周聿深加了条附带条件。＂他停顿半秒，＂要完整的声带。＂

浴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傅凌鹤比安保系统反应更快，他按住云筝肩膀时，她闻到他领口沾染的火药味。镜面防爆层后藏着微型存储器，正闪烁着病态的绿色荧光。

＂看来我们的客人准备了B计划。＂傅凌鹤用袖扣纹章扫描存储器，全息投影立刻在雾气中展开。1998年的加密协议上，周氏集团标志与某个东南亚军阀徽记重叠在一起，条款中反复出现＂清迈＂和＂事故善后＂的字样。

云筝伸手触碰投影，指尖穿过虚影的刹那，傅凌鹤突然掐灭光源。他耳麦里传来急促的汇报声，走廊随即响起消音器的闷响。某个瞬间云筝确信自己看到了子弹擦过门框的火星，但下一秒，整条走廊就恢复了死寂。

＂物业主管被收买了。＂傅凌鹤摘下耳麦，从酒柜暗格取出平板电脑。屏幕显示着公寓立体结构图，某个红点正在管道间移动。＂喜欢巧克力慕斯吗？＂他毫无预兆地问道，同时划开安保系统的武器权限。

五分钟后，身着物业制服的年轻人推着餐车站在门前。云筝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着——和监控里那个红点的移动轨迹完全吻合。傅凌鹤接过精致的早餐盒，银质餐盖掀开的瞬间，年轻人突然扑向云筝。

光学迷彩在空气中撕开波纹。年轻人被某种无形力量撞飞时，云筝看清了他藏在餐车夹层里的注射器。傅凌鹤用鞋尖挑起掉落的威胁信，上面用剪报拼出一句话：＂铁锈河需要活水＂。

＂蒋忱。＂傅凌鹤对着空气唤道。一个穿战术服的男人立刻从走廊阴影里现身，他制服上的鹤纹徽章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处理干净。＂傅凌鹤将注射器扔给他，＂查查这个神经毒素的货源。＂

当云筝终于独自回到卧室时，晨光已经爬上窗棂。她把威胁信藏进梳妆台夹层，却故意留了道显眼的缝隙。AI管家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夫人，需要为您准备律师会面的着装吗？＂

＂常规安排就好。＂云筝对着镜子练习微笑，锁骨处的淤痕在晨光中泛着紫。她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掩盖自己拆开餐刀包装的动静。镜面倒影里，那个曾经天真的大小姐正将刀刃贴在大腿内侧，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

窗外传来鸟类扑棱翅膀的声音。云筝撩开窗帘，看见十二楼外墙上停着只机械隼，它的金属爪子上缠着微型摄像头。正当她考虑是否要通知傅凌鹤时，机械隼突然自燃起来，烧焦的零件坠向深渊。

智能玻璃上浮现出傅凌鹤的手写体提醒：＂律师九点到。＂字迹在五秒后自动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云筝把玩着餐刀走向衣帽间，经过走廊时，她故意在监控死角停顿了两秒，确保摄像头拍到自己不安的咬唇动作。

衣帽间的感应灯逐一亮起。云筝指尖划过那些高定套装，突然在某件香奈儿外套内袋摸到硬物——微型录音笔正在待机状态，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消防喷头，那里本该有的安全标识不见了。

当云筝换上珍珠灰的套装时，整座公寓突然轻微震动。书柜自动移开，露出隐藏的电梯门。傅凌鹤的声音通过隐藏扬声器传来：＂走安全通道，会客厅被安装了次声波发生器。＂他的语气依然平静，但云筝听出了某种克制的兴奋，就像猎手终于等到了值得开枪的猎物。

电梯下降时，云筝在金属轿厢的倒影里检查妆容。她故意将口红涂出边界些许，让镜中的自己看起来脆弱又慌乱。当电梯停在秘密楼层时，她迅速调整表情，却在迈出轿厢的瞬间僵住——眼前根本不是会客厅，而是个布满监控屏幕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铁锈河项目的全息沙盘。

＂欢迎来到真正的紫禁之巅。＂傅凌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筝抬头看见他站在环形走廊上，手里把玩着那枚带血的檀木珠串。＂律师会面取消了。＂他松开手，珠子一颗颗坠入深渊，＂我们玩个新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