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盛母,眼神陌生:“那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一开始就是这样,孤儿院只教会了我活着,谁疼我,我就听谁的话。”
而不是,我听谁话,谁才疼我。
盛母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眼前的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
可这明明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刚回来的时候,也会甜甜的抱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叫妈妈的女儿啊。
“妈妈。”
盛妙心的声音在门口忽然响起。
盛母回过神来,忙看向房门口:“怎么了?”
“已经很晚了,我买了安神的汤药,再不喝凉了就对身体不好了。”
盛妙心贴心又温柔的话语,让盛母慢慢抽离了对盛娇的愧疚。
也对,如果不是她替了妙心,盛家也不会尽心尽力为她的婚姻费心。
说到底……
她吐了口气,站起来应声,“好”
看了一眼盛娇,眼神冷淡,可再看向盛妙心的时候,满眼的欢喜:“这么晚了,还跑出去干什么。”
“哥哥的事儿让你们忧心了,我也很担心您晚上睡不好,所以才去的。”
盛娇将有一块陈年烫伤的手,放在了身后,唇角漫出嘲讽的笑。
和盛妙心一起到了楼下客厅,伸手接过她递给自己的安神汤,盛母在盛娇那受的气,这才消散了一些:“还是你懂事。”
喝了一口汤,她抿了抿嘴。
盛母想起最后喝这碗安神汤,还是三年前,盛妙心出事之前,盛娇得知她晚上睡不好,就打听到了她常去买的那一家。
“食膳记换厨子了?”
她盯着汤,嘴里一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
盛妙心握紧了手,面上却满是疑惑:“没有,怎么了?”
盛母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去睡吧。”
说完,她神情恍惚地放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