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颈间的蓝血还在滴答作响,冰雾在地面凝成蜿蜒的冰蛇。
灵狐族长老的虚影碎成冰渣的刹那,林小胖顺势往铁甲犀肚皮底下一钻,沾着桂花糕渣的手掌按在青石砖上。
"三更半夜的。。。"他打了个夸张的哈欠,指尖残留的血迹在砖缝里画出歪扭的符咒。
"长老您要是喜欢遛弯,改天我让铁甲犀给您当坐骑啊。"
冰渣突然迸发出火星,灵狐族长老的冷哼震得青铜钱簌簌作响:"九尾圣火会烧尽所有亵渎者!
"六条虚幻的狐尾卷走最后几粒冰晶,月光漩涡里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
白泽突然用尾巴卷起半块桂花糕砸向虚空:"老狐狸当年求本帅镇守青丘结界的时候,供奉的灵果可比这破糕点甜多了!
"它爪子上凝结的冰霜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星屑落进铁甲犀背部的狐面图腾。
林小胖扒拉着铁甲犀的青苔肚皮钻出来,鼻尖突然耸动:"大帅你闻见没?
"他袖口抖落的星图碎片正泛着诡异的荧光,"沈青崖那厮的琉璃灯油混着蚀骨草味道。。。"
话音未落,地宫穹顶突然坠下几滴粘稠的液体。
白泽的兽瞳瞬间缩成竖线,冰雾裹住正要舔舐铁甲犀的三眼魔蝠残骸:"蚀骨草配着月见藤,这是御兽盟追踪叛徒用的'千里香'。"
林小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火焰纹路:"难怪总觉得有苍蝇盯着。
"他抓起把青苔抹在脖颈,铁甲犀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饱嗝,喷出的草料渣竟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形轮廓。
十二道血符突然从地宫四角亮起,将草料轮廓困在月光与阴影交界处。
林小胖慢悠悠掏出块枣泥酥,咬开的瞬间露出夹在馅料里的青铜镜碎片:"沈公子家的探子挺节俭啊,偷窥都用草傀分身?"
白泽的爪子突然拍碎草料人形,爆开的荧光里传出沈青崖气急败坏的咒骂。
林小胖把沾着枣泥的镜片抛向虚空,铁甲犀背部的狐面图腾突然睁眼,喷出的火舌将荧光烧成焦黑的蝙蝠形状。
"大帅你说。。。"林小胖突然用骨笛残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青铜钱孔里激发出璀璨星河,"要是把千里香掺进雪翎鸾的洗澡水。。。"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被突然炸响的雷鸣打断。
地宫穹顶的月光漩涡突然凝成兽首形状,青铜浇筑的獠牙间垂落万千星辉。
白泽颈间的旧伤疤突然发烫,涌出的蓝血在地面绘出残缺的祭坛图腾。
"姓林的!"白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在祭坛图腾中央,"你给本帅记清楚了。
"它尾巴尖卷着的逆鳞花手镯突然融化,赤红液体渗入地砖缝隙,"当年九尾疯婆娘烧我的时候,祭坛上摆着三百尊这样的青铜鼎!"
林小胖正要把最后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动作突然僵住。
他袖中掉落的星图碎片突然悬浮,映照出月光漩涡深处隐约浮现的巨鼎轮廓。
鼎身缠绕的藤蔓纹路正随着星辉流动,宛如某种沉睡的巨兽在缓缓呼吸。
铁甲犀突然发出不安的低吼,脊背上的火焰兽纹顺着青苔蔓延到地宫各个角落。
林小胖沾着鼻血的手指在虚空画符,燃烧的血咒却诡异地被青铜鼎影吞噬。
白泽的鬃毛突然无风自动,冰雾在鼎影周围凝成霜花又瞬间汽化。
"大帅。。。"林小胖突然扯住白泽的尾巴尖,把沾着枣泥的手指按在它伤口上,"你说当年那鼎里炖的莲子羹。。。"
"是镇压天火的玄冰髓!"白泽一爪子拍开他的手,兽瞳里翻涌着星河流转的虚影。
"那疯婆娘非说本帅火气太旺。。。"它突然扭头喷出冰雾,将即将消散的鼎影冻结在月光中,"你最好祈祷试炼之地的青铜鼎都锈死了!"
地宫东南角突然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十二盏琉璃灯的光晕在青铜鼎影中扭曲成狐尾形状。
林小胖袖中的青铜钱突然疯狂震颤,钱孔里渗出的血珠在鼎身虚影上勾勒出残缺的狐面。
当最后一丝月光被漩涡吞噬时,铁甲犀背部的火焰兽纹突然黯淡。
青铜鼎影在消散前的刹那,鼎耳处闪过半枚逆鳞花形状的烙印——与白泽爪尖残留的伤痕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