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空气沉闷得像一潭死水,霉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脑胀。
慕云真一手提着昏黄的《黄泉引路灯》,一手捏着驱邪符,沿着蜿蜒曲折的通道深入。
墙壁上,暗红色的血迹蜿蜒如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血迹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上面雕刻着狰狞的恶鬼图案,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择人而噬。
推开石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慕云真不禁打了个寒颤。
石门后是一个隐蔽的戏台密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朽气息。
戏台中央,一口巨大的青铜鼎矗立着,鼎壁上铭刻着古老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石壁上,用鲜血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怨骨需人血温养”。
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是垂死之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
角落里,堆积着大量明代锦衣卫服饰的残片,破烂的飞鱼服和绣春刀混杂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惨烈故事。
慕云真心中一沉,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与此同时,陆昭在戏台密室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沓泛黄的书信,信封上写着父亲的名字。
他颤抖着打开信封,信中内容令他震惊不已。
信中,父亲与一个名叫陈守拙的南洋古董商频繁通信,信中提到了“尸解仙需借太初之血”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字眼。
信的末尾,还附有一张绘制着十二块怨骨位置图的羊皮纸和一张南洋拍卖会的邀请函。
陆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终于明白,父亲的失踪并非偶然,而是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紧紧攥着信件,指关节泛白,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突然,戏台顶部传来一阵异响,陆昭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手中一把油纸伞遮挡着面容。
油纸伞缓缓旋转,伞骨的暗格中射出数枚淬毒的铜钱,直奔陆昭而来。
“小陆同学,你不该打开那面镜子。”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伞下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陆昭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在镜中出现的男人——陈守拙!
他心中一凛,连忙闪身躲避,铜钱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毒液顺着墙壁流淌,腐蚀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孔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陈守拙缓缓落下,油纸伞依旧遮挡着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一步步走向陆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陆昭的心脏上,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你知道的太多了,小陆同学。”陈守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毒蛇吐信,“有些秘密,不该被揭开。”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本来,你父亲可以安享晚年的,可惜……”
陆昭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到逃脱的方法,查明真相,为父亲报仇!
他死死地盯着陈守拙手中的油纸伞,那把伞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总觉得,那伞下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你以为你躲得掉吗?”陈守拙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疯狂,“太初之魇即将苏醒,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手中的油纸伞猛地张开,伞面上,一个诡异的图案若隐若现……
阴冷的风如同毒蛇般钻入慕云真的衣领,她紧紧握住《黄泉引路灯》。
灯光所及之处,伞面上的傩面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时而狰狞,时而诡异,仿佛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