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台浮在云海之上,四根蟠龙柱分别凝着风霜雨露。鹤发老者虚影拄着拐杖轻笑:"四位小友可知,天罡界自洪荒起便掌四象轮转?"
叶灵儿指尖窜出一簇火苗:"要打便打,故弄什么玄虚?"
"涅槃火倒是烈性。"老者拐杖轻点东方柱石,霎时云涛翻涌凝成青龙,"四象试炼分天地人三才,诸位需在龙吟三声内——"
白烈修罗刃已劈向龙首:"聒噪。"
青光如潮漫过众人,再睁眼时已置身碧波万顷。慕雪晴的冰绫刚触到水面便凝成霜桥:"是坎水化龙阵,不可妄动灵力。"
秦子川望着水中倒影蹙眉:"方才那老者说天地人三才。。。"
"天地人对应三问。"慕雪晴足尖点在冰面,"青龙属木却困于水,此乃天问。叶姑娘收火,白道友敛煞。"
叶灵儿焦躁地踩着浪花:"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方才乱放火气,让水位涨了三寸。"白烈抱臂冷笑,"再乱动淹死你这扁毛畜生。"
"你!"
秦子川横剑隔开两人:"慕仙子所言在理。青龙虽主春生,此刻水气过盛反成囚笼。"他剑尖挑起一片浮萍,"当借水生木,破而后立。"
慕雪晴颔首:"需有人沉入阵眼化水为种,但。。。"
"我去!"叶灵儿扯下发间火翎,"不就是憋口气?"
"胡闹。"白烈突然揪住她后领,"火灵根入水阵,找死么?"
慕雪晴的冰绫忽然缠住三人手腕:"坎中满,离中虚。秦公子持剑引离火,白道友用煞气镇水位,叶姑娘的火翎。。。"
"做灯芯?"叶灵儿瞪圆眼睛。
"做信标。"慕雪晴指尖凝出冰棱,"我以玄阴气冻住阵眼三息,届时。。。"
话未说完龙吟震耳,水面骤然升起千丈漩涡。白烈修罗刃插入水幕:"磨蹭什么!姓秦的引火!"
秦子川剑锋燃起赤焰,火光竟在水中凝成莲花。叶灵儿将火翎抛向花心:"接着!"
慕雪晴的冰绫如蛛网铺开,霜气沿着火焰脉络冻结漩涡。白烈眉心囚龙印青光暴起,硬生生将水位压下半尺:"三息!"
叶灵儿纵身跃入阵眼的刹那,青光化作藤蔓缠住她脚踝。秦子川的剑火顺着藤脉烧灼水幕,竟见枯萎的莲心吐出嫩芽。
"原来如此!"慕雪晴冰绫卷住新芽,"四象轮转,死处逢生!"
龙吟化作春风消散时,众人已回到青玉台。老者虚影抚掌而笑:"破天问用时两吟半,倒也有趣。这地问嘛。。。"西方柱石白虎长啸,杀伐之气割面生疼。
白烈舔了舔被罡风划破的脸颊:"这个合该我来。"
"且慢。"秦子川按住他肩膀,"白虎主秋刑,需以仁破杀。"
慕雪晴凝视着虎目中的血光:"地载万物亦葬万物。白道友的煞气若被反噬。。。"
"啰嗦。"白烈甩开他的手,"修罗道最懂杀伐。"
白虎幻境竟是古战场,残旗插在尸山上沥血。白烈刚踏上焦土就瞳孔骤缩——那些尸首竟都生着与他相似的面容。
"幻象罢了。"他挥刃斩碎面前尸骸,血雾中却传来稚子啼哭。
叶灵儿的声音忽远忽近:"白木头你看,那个小乞儿像不像。。。"
"闭嘴!"修罗刃劈开血雾,露出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少年。白烈持刀的手忽然颤抖,囚龙印烫得眉心沁血。
慕雪晴的冰绫及时缠住他手腕:"是七煞噬心阵!莫看尸骸面容!"
秦子川的剑风扫开血旗:"白烈,你当年如何斩断锁魔链?"
"要你管!"白烈嘶吼着劈向少年,刀刃却穿胸而过。尸山突然崩塌,化作囚牢将他困在中央。
叶灵儿焦急地放火烧着铁栏:"蠢木头!那是你心魔!"
"用。。。用那个。。。"白烈突然将修罗刃掷出牢笼,"斩了那幅旗。。。"
秦子川接住兵刃一怔:"饕餮纹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