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南的私塾飘着桂花香,柳依依的绣鞋碾过青石板下暗埋的磁粉,每走一步都激起星宿纹路的蓝光。
三十名蒙童手持改良活字印刷的《千字文》,正跟着木齿轮转动的节奏诵书——
"天地玄黄"的尾音刚落,窗外突然飞入一只鎏金竹蜻蜓,翅翼上刻着"永昌七年漕运密文"的暗码。
"先生,这是工部的玩具吗?"
扎双髻的女童举起竹蜻蜓,磁粉突然吸附在纸页上,将"宇宙洪荒"四字重组为"盐铁归民"的朱砂批注。
柳依依指尖轻弹竹蜻蜓轴心,齿轮咬合声里竟掉出半颗硝石。
"是户部的算盘珠呢。"
慕容轩蟒袍广袖扫过窗棂,看十二架改良水车正将运河水抽向磁粉铺就的星图。
"爱妃这'流水线教书',倒是比军机处的密折更招人恨。"
话音未落,三百支淬毒竹箭钉入院中枣树,箭尾红绸遇风凝成血诏——
"杀真鼎者得天下"的裂痕,正与柳依依腰间月牙疤严丝合缝。
漕帮残党踏着竹蜻蜓跃入院墙,苗刀劈碎活字印刷台。
柳依依银链缠住水车轴心,磁粉从飞溅的木屑中吸出半卷《营造法式》——
缺失的"鬼金羊"方位,竟是二十年前淑妃溺毙时紧攥的襁褓残片!
"娘娘这'借尸还魂',倒是比南洋傀儡戏更拙劣。"
她旋身扯落刺客面皮,露出的竟是三日前"溺亡"的盐商。
尸体锁骨处的莲花刺青遇磁粉泛蓝,凝成《南洋志》新章——
"真鼎匿于蒙童描红"。
慕容轩剑气震碎竹箭,血珠溅入星图缺口。
二十八宿纹路突然暴亮,将私塾地面映成透明琉璃——
地下三尺竟埋着三百具水晶算盘,珠玉间嵌着工部贪墨案的银锭密账!
"孤若用这'杠杆原理'撬开地宫,"他突然咬破她耳垂。
"爱妃可愿做那'支点'?"
柳依依耳垂渗出的血珠坠入磁粉星图,三百具水晶算盘突然嗡鸣震颤。
珠玉从算盘框上簌簌脱落,在空中拼成二十八宿齿轮。
慕容轩的剑气裹着血雾劈向地宫穹顶,却见磁粉吸附银锭凝成省力杠杆——支点正是柳依依腰间的鎏金小印。
"支点要再往左三寸!"
她反手扯断发间银链,磁粉随着断裂声重组受力臂。
齿轮咬合声里,地宫穹顶缓缓掀起,露出暗河隧道里浸泡的南洋火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