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鹤顶红的瓷瓶被她失手打翻,毒粉混着盐霜簌簌而落,在青砖上显出一串南疆文字——正是当年灭门案的真凶印记。
重阳宴的百戏表演中,柳依依教慕容轩跳改良的"猿戏"。
他腾挪间蟒袍翻飞,露出腰间新愈的箭伤,引得席间贵女们帕子掩唇。
突然乐师琴弦崩断,她拽着他后仰避开毒针,盐粉从广袖洒出,在刺客尸身上显出皇后凤印图纹。
"三日前冰窖里那具女尸,"她贴着太子耳畔低语。
"指甲缝里藏着同样的凤印金箔——殿下猜猜,此刻凤仪宫的冰鉴里,冻着多少具'病逝'的宫女?"
冬至夜柳依依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时,慕容轩正捏着从她枕下搜出的金箔。
国师将腐心盐撒入火盆,青烟中浮出贺兰氏灭门夜的景象——
十五岁的柳依依从腌菜缸爬出,将族人尸体摆成星斗阵,用盐霜在每具尸首心口画下解蛊符。
"当年贺兰氏私通南疆的密信,"她突然挣断锁链,盐晶项链在毒烟中迸发幽蓝光芒。
"是殿下舅舅用三十七具尸体摆出来的——要我带您去冰窖数数么?"
慕容轩的剑刺穿国师喉咙时,柳依依正将最后一把腐心盐洒向皇后。
盐雾中浮出南疆王与太医令往来的密信,每一封都盖着太子监国印——
正是他十岁生辰时,舅舅送的那方青玉印。
雪落满庭时,柳依依在慕容轩心口旧伤处纹了只鹤。
银针蘸着腐心盐刺入肌肤,疼得他攥碎了她半截衣袖:"贺兰氏的仇。…。。"
"从今日起是殿下的仇了,"她突然咬住他渗血的指尖。
"毕竟当年腌菜缸里的盐,还是东宫特供的青盐。"
更鼓敲到三更,慕容轩发现心口的鹤竟会随体温变色——正是用南疆蛊虫与冰窖盐晶炼成的生死蛊。
柳依依将盐罐抛进火盆,蓝焰中浮出新的星象图。
"下一个要杀的,是您那爱吃腌鹿心的四皇弟。"
盐霜簌簌落在她睫毛上,像极了三年前母亲咽气前,塞进她手中的那捧带血粗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