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方才的情景,被吓着了?”
霜翎侧目轻轻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她挑人筋脉、挖人内丹,我都不感到害怕,但听到她说将伽南入药,我却没由来的恶寒。”
她叹了口气,“到现在还阵阵发凉。”
星云朗听着点点头,轻松道:“以人入药,却为邪法,若伽南并非妖族,千甄想来便不会这般待他,毕竟是妖族这等稀世物种……”
霜翎蓦地蹙眉,凝眸看他。
“你觉得千甄此举有理不成?”
少年张大双眼,扬声反驳:“当然不是,管他伽南是什么族类,千甄此举都是极其下作的手段,我不齿,世人也不齿。”
他顿了顿,补道:“就算是魔域中人,也不会以这等方式修炼。”
霜翎撇嘴嗤笑,“呵,你对魔域了解够深的。”
星云朗淡淡一笑,拍着她的肩膀道:“伽南那般待你……还那般待他人,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业报。你不必为此不快。”
霜翎:“我倒是不可怜他,只是觉得……”
她又幽幽叹了一声。
“距离画骨柔发作只剩十几日时间,该如何才能保全自身。”
星云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未曾要她发现他的半分得意。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让千甄认可你我,迟早便能进入那圣塔一探究竟。只余画骨柔……不必太过担心。”
霜翎狐疑张了张眸,看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抬了抬眉,内心表示毫无底气。
她抠着手上的戒指,到了实在穷途末路之时,她也不得不求助宗门前辈前来相救了。
那是她最不愿选择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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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霜翎走到栅栏前,垂眸看着地上邋遢凌乱的男子。
才不过几日时间,风云轮转,当初趾高气昂对着他们这些被掳来的新人发怒的高位弟子,如今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之内,地方比起他们当时还偏狭了不少。
伽南察觉有人靠近,挪动脑袋,透过毛躁的发隙看到霜翎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呵,连你也能来嘲笑我……”
“别忘了,你还有陷害我的报酬未兑现呢。”
霜翎幽幽出声打断伽南的满腹怨念,她蹲在伽南身边,将琉璃瓶放在一旁。
伽南目珠移转,轻蔑笑道:“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别以为本公子身陷囹圄,你便能取到……”
霜翎懒得听他废话,捏起他的食指,抄起小刀在指腹上一划,鲜血汩汩流入瓶中。
“??”伽南瞪大眼睛怔了半晌。
“不是唾液吗?!”
霜翎冷笑一声,故作高深:“你都能骗我,还不准我骗骗你么。”
她才不告诉他,取血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可行方式。
“你……你!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你到底是谁!”
伽南气急败坏,可他筋脉俱断,根本无法拗过霜翎的钳制,只能无能狂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