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请您听我解释,我不敢不把母亲放在眼里,更不敢藐视谢家的列祖列宗,而是这祠堂里焚的香似乎有古怪,我闻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昏脑涨,我好像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晕过去了……”
“住口!昭国公府祠堂所用的香,可是太后亲赐,怎会有古怪?”
容氏恶狠狠地瞪着虞绯音,伸出手指指向她的鼻尖:
“你三番五次的忤逆我,我若是再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永远都学不会这国公府内的规矩!”
“母亲……”
“孙姑姑!”
容氏不想再听虞绯音说话,直接朝着孙姑姑递了个眼色。
作为她的心腹,孙姑姑自然明白容氏的意思,只是……
孙姑姑转头朝着虞绯音看了一眼,却并不敢违背主母的命令,将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容氏身边伺候的丫鬟。
丫鬟正是那日新妇敬茶,故意拿开奉茶盘,又被虞绯音丢过来的茶盏烫到的丫鬟。
她也是容氏的心腹,名唤红樱。
红樱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那些东西倒了出来,平摊在虞绯音的面前。
虞绯音垂眸一看,只见那是一摊砸碎了的瓷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架着她的两个嬷嬷就使劲将她往那些碎瓷片上按压。
意在让她跪在那些碎瓷片上。
那些瓷片形状各异,边缘锋利,像极了一把把小刀,跪上去肯定会刺破皮肉,鲜血淋漓。
幸好,她对她的膝盖做了防护措施。
所以虞绯音被那两个力大如牛的嬷嬷摁跪在碎瓷片上的时候,只感觉到了硌的疼,并没有被割伤,再加上衣裙遮掩,暂时没有露出破绽。
但她还是表现得十分痛苦的模样,发挥着自己的演技,脸色苍白,额头沁汗。
看着虞绯音痛苦的样子,容氏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眉心舒展。
“你就给我跪在这些瓷片上好好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容氏似乎打算站在这里,亲自看着虞绯音受罚。
虞绯音不免担心自己腿上的“跪的容易”会被容氏发现,正在想着该如何让容氏离开的时候,孙姑姑开口了,
“夫人,夜风寒凉,您若一直待在这风口处看着少夫人受罚,对您的身体康健也不利啊!”
“我才懒得站在这风口处陪她。”容氏白了虞绯音一眼,扶上了孙姑姑的手:“咱们回去。”
容氏带着她的随从们浩浩荡荡的离开后,虞绯音才松了一口气。
凝望着容氏远去的方向,她眯了眯眼:
原来自古至今婆媳就是天敌,容氏对她的刁难才刚刚开始。
她不能只任人揉捏,没有丝毫反抗。
她得彻底摸清楚容氏这个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谢聿珩刚回到国公府就有人递来了消息:他的世子妃正被主母罚在祠堂跪瓷片。
不管因何缘故,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先去解救自己的妻子,急匆匆朝着祠堂的方向赶。
世子爷来了!
虞绯音听到这个动静,赶紧把自己膝盖上的东西摘了,心一横,牙一咬,真真切切地跪在了碎而利的瓷片上。
瞬时间,瓷片刺破了薄薄的衣料,刺进了她膝盖处的皮肉,殷红刺眼的鲜血一下子就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