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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过去的阴影（第1页）

艾莉亚双手在操作台上快得像有残影，飞速清除痕迹，最后物理断开所有网络连接。

直到屏幕上的指示灯全变灰，红色警报暂时黯淡，她才脱力般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我们……暴露了多少？”凯声音干涩。

“不好说，”艾莉亚揉着眉心，努力冷静，“他们应该没追踪到物理位置，我用了多重代理。但警报响了，寰宇知道有人在查幽灵方舟相关数据，并且很可能把这和你的‘样本’信号关联起来了。”

她语气严肃，“现在任何网络操作风险都提高了十倍不止，我们必须更小心。”

凯点头，知道这是实话，他们在走钢丝。

两人目光回到屏幕上那行用巨大风险换来的信息：

【类别：灵能-数字混合构造体（原型）】

【状态：休眠不稳定】

【源：[数据高度损坏]……神社……方舟……】

弄清这些词的意思是唯一的出路。

“灵能-数字混合构造体……”艾莉亚低语，眼中闪过惊惧和厌恶，“这术语我只在寰宇Alpha级最高机密档案里见过，都带着高风险、伦理禁区标签。”

她声音微颤，“最出名的就是幽灵方舟。传闻是研究意识完全数字化上传，但项目后期出现严重灵能污染，测试者要么疯了要么变成怪物，官方说项目被强行叫停销毁了。”

她看向标签，充满怀疑，“难道…这禁忌计划还在秘密进行？方舟就是幽灵方舟？那这原型……”

凯的心也随着艾莉亚的话一点点沉了下去。

意识上传？

永恒虚拟空间？

灵能污染？

这些词汇单独听起来，就像那些在街头巷尾兜售廉价虚拟现实体验的骗子吹嘘的胡话。

但当它们从艾莉亚这个寰宇公司的顶尖技术精英嘴里说出来，再结合他自己脑袋里那个会反击、会带来剧痛和诡异能力的“活”数据样本，这一切都指向了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神社……”凯则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个关键词上。

他立刻就想到了在霓虹城势力庞大、信徒众多、但行事风格极其神秘低调的八咫神社。

“我总觉得，之前追杀我的那些穿着黑色重甲的‘清除者’，有点不对劲。”凯努力回想着那些人冰冷机械的动作、精良统一的装备，以及那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净化”数据、抹除痕迹的决心，“他们的行动方式和装备水平，不太像是普通大公司能够派出的安保力量，反而更像是……某种经过秘密训练的、带着近乎宗教狂热的特殊武装力量。如果说，他们是八咫神社的人呢？”

艾莉亚皱眉：“八咫神社很神秘，领袖美莎子据说有精神力量。但他们和寰宇的幽灵方舟能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合作？”凯提出了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猜测，“寰宇公司提供先进的脑机接口技术和数据处理能力，而八咫神社则提供……所谓的‘灵能’方面的支持？或者……更可怕的，提供实验所需要的‘素材’——也就是活人？”

这猜测让艾莉亚脸色更难看。

她不愿相信，但又觉得并非不可能。

为了利益，顶层什么都做得出来。

凯决定再次冒险搜索。

他不用敏感词，而是换了迂回方式，用控制的“肉鸡”电脑，通过复杂代理在暗网边缘板块搜索与“灵能”、“数字混合”、“方舟”、“神社”、“意识上传”、“精神控制”及相关地点（如铁锈巷、第十二区废弃设施）有关的零碎信息。

过滤掉大量垃圾信息后，他找到些细思极恐的线索：

大部分搜索结果都是毫无价值的垃圾信息，或者明显是有人故意散布的假消息。

但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过滤掉了无数的“噪音”之后，凯还是从中筛选出了一些令人脊背发凉的、细思极恐的线索：

一些被加密处理或者发布后很快就被删除的帖子，零星地提到近几年来，在铁锈巷及其周边的几个底层区域，有数量远超正常范围的流浪汉和没有公司身份记录的“黑户”人口神秘失踪。

官方记录上，这些人通常被标注为“自行离开”或者“意外死亡”，但发帖人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还有几个匿名的发帖者分享了他们自己的“恐怖经历”。

他们声称在靠近寰宇公司位于第十二区的一个据说早就废弃多年的生物实验室，以及与该实验室仅隔一条街道的、八咫神社名下一个对外宣称是进行“高级心灵疗愈”的禅修中心附近时，都经历过奇怪的“精神干扰”现象，例如短暂的记忆缺失、突如其来的强烈恐惧感、或者听到意义不明的低语声。

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地说，曾经在深夜看到过穿着寰宇公司白色研究服和八咫神社黑色神官袍的人，秘密地进出那两个相邻的设施。